動作的渾水摸魚不付錢就取走了布。
活絡些的便也學著吆喝,說不來多少光鮮亮麗的話,站在高處些抱著料子宣揚著:“這邊走這邊看,上好的同州綢緞料子咧!”
紀文良年紀小,倒是上道,很快就混入其間同桃榆一般與人推銷起料子來。
江南來的小夥子雖不比北域之人高大壯碩,可小臉兒白,生得清秀,說起話來跟唱戲一般,小嘴兒還甜,婦人夫郎的稀罕的很。
總之眼裡都有活兒,誰也沒閒著。
除卻是冷臉在一頭不知是監工,還是在盯著自己夫郎不叫人給順走了的霍某人以外。
夜風之中,四邊街鋪的燈籠逐漸亮起。
北域五月初風裡已然有了夏月裡乾燥的風沙味道,從臉上拂過宛若有一層細細的塵沙蒙面。
“賣完了,沒了,一匹都沒了。”
紀文良提著空箱子,快活的道了一聲。
一行人忙活了一整日的時間,前來看布的人絡繹不絕,午時間連飯都沒得去吃上一口,全忙著照料客人了。
桃榆也本以為至少要擺個兩三日的攤子才能賣完的布匹,竟然在關閉城門前一些就給全數賣盡。
這活兒幹得不比趕一日的路鬆快,可心裡頭卻暢快。
大夥兒在紀文良的吆喝中,收拾了鋪面,抬著空箱子回客棧去。
“早曉得這邊布匹那麼好賣,合該多帶些貨來。我瞧見那些個人都搶瘋了!”
“可不是,我瞧見兩個買主兒差點打起來,我都不曉得該把布匹給誰了。”
“紀大夫可真會做生意,徑直將兩人往競價上去引,兩人一口一個價喊得我怪是心驚肉跳的。”
桃榆走在前頭,聽見身後的人熱切著議論著今天賣貨的種種。
他笑道:“我們來北域就是為著生意掙錢的,雖似有些損了德行一般,可在商言商,好貨價高者得在商行裡可是基本。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情。”
大夥兒覺著也是這個道理。
“不過北域人出手還真是果斷闊綽,咱南邊不乏顯貴,卻也少見如此。”
葛亮道:“北域人本就直接,不足為奇。這邊戰事多,也並非是人有多富貴,只是當地的人都奉行及時行樂,能活著花點銀錢也就花了。”
“大夥兒也別遺憾覺著貨帶少了,這得慢慢來,咱們這頭一回出遠門,首要得先打通商路,往後才能順當。”
“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