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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來號人要一同吃飯,還是有十幾桌子,但這頭沒有那麼多桌凳,於是紀揚開他們就臨時弄了木板拼定了長桌,到時候就吃流水席。
一百多斤的野豬,又幾隻兔子,還有鹿肉,弄來怎麼也儘夠吃了。
霍戍這邊把山豬燙毛刮皮,分解開肉直接就拿過去或是炒,或是燉。
豬下水全沒糟蹋,前來幫忙的村戶直接裝在盆裡端去河邊清洗了乾淨帶回來,豬邊油熬出來,直接用做炒菜。
大院兒裡囤的有料子,是阿予跟十一在縣城裡買回來的,倒是不缺這些東西。
天色暗下來時,炊煙寥寥,各家的小鍋大鍋都貢獻了出來做菜。
大院一片兒都瀰漫著一股熱菜肉香味兒,山風一吹飄得老遠,在半山間砍樹的漢子嗅到這味道,老早就饞的不行了。
沒想到過來還能吃上刨豬湯,大夥兒都很高興。
這麼些日子了,路上吃口肉已然是好得很,這夜吃得上好些肉,誰人能不喜悅。
幫忙的人多,雖是飯做得晚,但天黑時,菜還是都燒好了。
諸人喜氣洋洋的把菜端到才做出來的長板桌上,一張長桌能容納下二十多個人,四張長桌就把人都安置了下來。
菜也隨意,除了燉煮的大菜每桌都有以外,可能這桌上的是炒豬腰子,那桌上的是炒豬心,菜差不多,菜式沒分那麼勻。
天雖然黑盡了,月亮也不夠亮堂。
但周遭點起燈籠,燃著火堆,還是足夠照明。
紀揚宗招呼著大家吃,四月裡山風吹著菜容易涼,吃口熱的比什麼都強。
大夥兒幹了一天活兒也都沒客氣,油炒的肉香的不行,又還是跑在山裡的野豬肉,比家養的肉要瘦些,更勁道。
“在同州可沒這口福,豬肉十幾文一斤,山豬肉可是要翻倍的價格。”
“城裡瞧見過好些回賣山豬肉我都沒捨得買,倒是沒想到逃難了還能吃上一口。”
凳子不夠,大夥兒站著吃的也痛快。
冒尖兒的夾菜,桌上的肉也管夠。
桃榆也好多日子沒有吃到鮮炒的肉了,以前在家裡的時候他很喜歡大蔥或者芹菜炒的瘦肉,就著米飯能吃兩碗。
這邊沒有種菜,便用了水芹菜和野蔥分炒了瘦肉,味道只有比家養豬香的。
他吃了一大碗飯,空著多吃些菜,這才沒有吃
同州遷過來的農戶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除卻今年沒有按照時令耕種以外,倒是和在同州的日子也差不多。
大夥兒來這荒野之地上,有心重新開始,便給這片居住地取了個名字。
四處環山,索性喚做林村。
他們逃難前來,未曾在附近的縣城落戶,其實是算不得村的。
不過一旦是前去縣城登記落戶,那就得按照當地的條令給朝廷繳納賦稅和糧食,他們現在的條件根本繳納不上。
再者也沒聽說渝昌這邊有什麼惠顧難民的政策,與其為了落個戶而白白繳納賦稅,不如先緩緩,待安定下來以後再說。
雖眼前要頂著流民甚至流氓的稱謂,可在荒郊野嶺的,連個人影都鮮少尋見的地方,也沒有什麼影響。
諸鄉民忙著相互幫扶著建造住所,霍戍幾乎日日帶著人上山前去打獵。
上一回山就沒有空手而歸的時候,今日雞兔,明日豬狍。
紀家的大園子裡,很快就養上了十幾只花羽野雞和兩大窩兔子。
灶屋裡除卻從同州帶過來的肉條外,又新燻了不少野貨肉乾。
桃榆不得上山去,園子裡有了這些活物,他也有得折騰,白日裡去周邊割點嫩草喂兔子。
黃引生也是愛去山上,帶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