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追下去,怕是院子裡的圈都要被牲口給沖塌。
他一個翻身進去,快準狠的一把拽住了個豬耳朵,趁其不備拉過豬前腿,一下子把牲口按在了地上:“來。”
男子連忙跑了過去,慌慌忙忙的要使刀,本是覺得家裡殺雞弄鴨的沒少辦,真到了大牲口這兒手卻有些抖了起來。
顫顫巍巍的遲遲不敢下手。
最後還得是喬屠子看不下去了自動的手。
接著幾人壯著膽子上,裡頭年紀最小看著瘦弱的不想還是唯一一個敢真上刀的,就是力道不準,牲口捱了一刀還衝出了圈,鬧得整個院子雞飛狗跳的。
紀揚宗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陣仗,平素誰家要宰牲口的都是請的老師傅,動作快準狠,哪裡像這般追著去趕著來的,簡直又氣又覺好笑。
末了,甭管中途鬧得多好笑,好在是都上手試了試水準。
紀揚宗瞧著來了的四個年輕人都上過了,但攏共也就四個牲口,獨只霍戍還沒試過。
他掃了一眼幾個喘著粗氣又累又有些嚇著的年輕人,正在一頭歇氣,獨自到碼著一張臉洗刀的喬屠子跟前道:“五個人,四個牲口,霍戍還沒上嘛。人不是我要硬塞過來的,還得要你滿意才行啊。”
喬屠子卻擺了擺手:“他不必試。”
紀揚宗聞言眼瞼一拉:“咋的?”
喬屠子低下聲音道:“旁人說我身上戾氣重,這小子卻更甚。我戾氣哪裡來的,無非是牲口宰多了來的,這小子又不是屠子,那哪裡來的?
“他人都宰,宰牲口還不跟切蘿蔔一樣,試不試都能幹這個,無非是練練分肉刀法而已。”
紀揚宗倒抽了口冷氣,說的還真是。
方才幾個年輕人要宰牲口他都要錯開眼睛,霍戍這小子卻是面不改色,像是再看什麼雜耍一般。
連屠子都怵他,尋常人能不慫嗎。
“人是里正舉薦來的,秉性當是沒問題。只要品性無礙,見過了就作數。”
紀揚宗扯了個笑:“謝了你了。”
“里正哪裡話,當是我謝了給舉薦個可以不費勁教的徒弟來。過兩日空了一起喝兩杯。”
“成。”
兩人客套了幾句。
紀揚宗來時心事重重,走時更是心事重重重。
心想小桃子怎就不聲不響的招上了這尊大佛,真是塊兒燙手的山芋。
要是以後不把小桃子許給這小子,不曉得會不會懷恨在心;要是許了,也不曉得以後惱火起來會不會打老丈人。
紀揚宗搖著頭回去,心情格外沉重,一天天的,沒件順心事。
喬屠子最後就留了倆人,一個就是敢動刀的小子,另一個便是霍戍了。
叫兩人明兒開始就直接過去學手藝。
霍戍在分叉道上同紀揚宗分道走,臨行前,霍戍看著揹著一雙手往回走的紀揚宗道:“里正,往後有什麼事喚我便是。”
紀揚宗沒回頭,只靜默著擺了擺手。
霍戍看著心情似乎不太樂觀的男人,隨之眉頭凝起。
他當真是什麼洪水猛獸不成,讓紀揚宗這般憂心忡忡。
霍戍到底是沒追著上去再多說什麼,只怕嚇唬到老人家,於是自折返了回去。
他深思著一路走到趙家院門口,卻聽見院子裡傳來了笑聲:“饞嘴,前些日子不是摸都不讓摸一下的嘛,現在帶了草就還是肯啦?”
霍戍推門進去,便見著自己那匹大黑駒一張嘴裡塞滿了牛鞭草,平素吃食物含了一嘴都要高傲的仰著頭嚼,今朝卻是破天荒的埋著腦袋吃。
原則是以方便旁頭蹲著喂草的人能摸到腦袋。
霍戍看著笑眯眯蹲在旁頭的小哥兒,塞一把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