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了。”
“那尤家未免也忒沒良心了些,當初里正可沒少幫扶他們家。”
“世道變了噢,人心不古。我瞧啊,往後也別想指著尤家替咱們謀什麼福。”
“得了吧,誰有心思管他們大戶的事兒,今年的賦稅可咋辦噢。”
村裡人避著尤家人,小聲嘀咕著出去,議論不止。
雖也沒說是誰家主動提出退的親,可今誰弱勢誰強勢大夥兒心裡都有數,一時間都覺著是尤家發達了要過河拆橋。
“娘,你不是說伯父不會宣告這事兒的麼!而下可是再沒挽回的餘地了!”
尤凌霄聽了紀揚宗的宣告,猶如毫無徵兆的捱了一記悶棍,他雙眼發紅焦急的抓著孫鳶孃的胳膊,事情突然變超出了母子倆的預料。
孫鳶娘也有些驚訝的沒回過神來,沒想到紀家還真硬氣,說不要這大好的婚事就不要了。
眼瞧著賦稅又長,竟然能捨掉庇護的機會,她提了口氣,倒是小看了紀揚宗。
她看著一向儒雅有禮的兒子失態起來,連忙拍著尤凌霄的手寬慰道:“既然他們家執意要悔婚,那便遂了他們的意吧,倒是還省得了咱們下功夫周旋。”
“娘!”
尤凌霄見她娘如此,心中更是著急,既見孫鳶娘並無心這樁婚事了,他索性放了手:“我自去同紀伯父說。”
“你去同他說什麼啊!”
孫鳶娘見著兒子執拗,想要上前去拽住,不想人步子還快,一下子便躥開了。
“阿戍,回去吧。”
元慧茹今兒來聽了兩樁大事兒,心裡有些不太平靜。
見著門口一團的村民都散的差不多了,也預備要出去。
霍戍的目光在尤家母子倆的動向上,見尤凌霄眼瞧到嘴的夫郎這朝是真沒了,緩過勁兒來又後悔著急了。
紀家那個小包子瞧著便不是什麼心腸堅硬的主兒,只怕是見了竹馬聲淚俱下便忘了痛。
不易等到紀家做了決斷,他怎會由著此人在眼皮子底下發瘋。
霍戍同元慧茹道了一聲:“乾孃先回去,我尋里正商量個事。”
元慧茹有些詫異霍戍要做什麼,不過那麼大的小子了,自有自己的事情,她便識趣的沒問: “成,那你早些回來吧。”
“嗯。”
話畢,霍戍便朝前去。
尤凌霄尋著紀揚宗,激動的喊了一聲:“紀伯父!”
紀揚宗聞言看見人,他眉頭一緊,卻是並不想搭理人。
眼瞅著人就要上前糾纏著過來,紀揚宗反感至極,只怕自己忍不住罵出聲來,正當他想叫大牛把人擋住時,一道高大的身影卻先尤凌霄一步上前來:“里正,勞煩一事。”
紀揚宗見著霍戍,面上轉帶了笑:“霍義士有什麼裡面說吧。”
話畢,他裝作沒瞧見尤凌霄一般,徑直引著霍戍先去了屋裡。
尤凌霄見著霍戍同紀揚宗進了屋,本想追上去,卻有些怵霍戍那張冷臉。
轉頭就想去同一側收拾茶碗的黃蔓菁求情,卻被來集會顯耀的尤氏長房一把拉住。
“凌霄!”
尤氏長房拽著人才放低了聲音道:“里正都已經宣告了以後各自婚嫁,你還糾纏什麼,沒得叫人笑話。”
“回去,都是舉人了,照著如今這賦稅,想尋個什麼樣的尋不到。”
孫鳶娘也趕緊上來,兩人一邊勸一邊說,把尤凌霄給拉了出去。
尤凌霄靜默著同兩人到了大院門口,忽而甩開了徑直朝著屋裡跑去:“紀伯父!”
紀揚宗聽到喊著進來的聲音,眉頭緊鎖罵了一句:“天殺的。”
他快步在門口攔住了跑進天井屋的尤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