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僱農開了土地,但匆忙之間也只開了土地出來,並沒有田。
首選的糧食水稻便沒有辦法種植,只得種植旱地的黍米,北邊倒多是種植黍米為食,但南邊大抵上還是為水稻。
即便種植的是北方常見的黍米,眼下林村的農戶們還是羨慕得不行,畢竟有總比是沒有的強。
南邊雖吃不慣黍米,可戰亂年間,有地能種植糧食已然是好得很了,誰又還挑剔種植的是什麼。
再者黍米還能用來釀酒和作為家禽牲口的飼料,抖罷了黍米的穗還能捆紮了做掃帚,用途也是廣泛的很。
“我早瞧了這邊的地肥,白日向陽,山林水也充足。光看開出來的小路嘛,草扯開就要彈出來好幾條的地龍,肥實的很。”
幾個老漢負著手圍著地裡的莊稼,說談的熱乎。
時下頭頂上能遮風避雨的心裡踏實了,埋頭在地裡幹了一輩子離了莊稼渾身燒的慌。
“手頭上也閒著,我瞅是得去開幾畝地來種著了,就是過了時令沒得糧食種,那撒些菜種,栽個十根八根兒蔥的,也比那幹守著吃點幹鹹菜強嘛。”
“過了春兒,野菜也少了。是得種些瓜菜吃。”
“別的不說,這地肥,要是不開出來種莊稼簡直糟蹋。”
一群老頭兒老婦嘀嘀咕咕說論了好一陣兒。
這當上村裡頭的年輕人壯力被霍戍叫去了大院。
“山間容易有野獸出沒,雖今下各家各戶已經有了住所,但夜守的事情仍不可馬虎。”
霍戍道:“再來便是渝昌東部一帶匪徒活躍,時有出沒。諸需得時刻警惕,渝昌山匪窮兇極惡,擄人燒殺掠奪為尋常,即便是白日也得監察。”
“此後四人為一組,編號輪流值守,監察村裡外村外附近人員行動軌跡。”
諸人應了一聲,霍戍正想說叫大家回去也同自家人警醒一二山匪的事情,無事不要隨意出村子叫山匪盯上,到時候暴露行蹤不說,還被抓走就麻煩了。
他還未說,有個村戶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里正,霍兄弟,不好了!幾戶人在坳子那兒嚷著打起來了。”
紀揚宗眉頭一緊:“好生生的打什麼!”
以前管理著村中的大小事宜,拌嘴打架簡直是尋常,他倒是見怪不怪了。
不過這才來林村才幾個月的光景,剛剛把住所建造完畢就又鬧架還是讓他有些生氣。
諸人趕過去,坳子那頭幾個老漢婦人還真給吵起來了。
臉紅脖子粗的,誰也不禮讓誰,說著就你攘我一把,我攘你一下。
“都跟我住手!才安生了幾天這就自窩裡內訌,你們像什麼話!”
紀揚宗厲聲呵斥了一句,正在吵的不可開交的人看著匆匆趕過來的一幫子年輕人,到底還是鬆了手。
“里正,你來的正是時候咧,可得給咱好好斷斷公道。”
一婦人鑽出來說道:“這塊地我一早就看上了,前些日子見人就說了等棚子修好了就來開地,里正不信問問大夥兒我是不是說過這話來著,誒,結果今兒張老漢拿著個頭過來就要挖地。”
“我還以為他是好心要給幫著咱開地,他竟是要開來自家耕種咧!”
婦人左手心不停拍著右手背:“哪裡有這麼不講理的人嘛!”
那張老漢聽了這話也立跳出來道:“你說你要開就是你的了啊,這周圍團轉那麼多的荒地,你要是都說你要開,那大夥兒就都不能碰就等著你家開?”
“啥不是講個先來後到的,你遲遲不開,我過來開了這地就是我的。”
“嘿,你這人存心就是想找茬兒是不是!”
說著婦人挽起袖子,頗有一副要再幹一場的架勢。
“我還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