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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裕後曉得若非是故舊情面,只怕是著差事兒也難落在他頭上,他已然是感激。
霍戍安排蔣裕後明日就能過來上工,紀揚宗要回去,順道送著蔣裕後走。
“怎麼了,是不是並不想錄用此人?”
桃榆見著兩人走後霍戍的神色也未有松下,不免問道:“若是你覺得不合適,不必在乎他與爹是相識而答應的。”
霍戍道:“沒有,我只是覺得情勢不好。”
桃榆不明所以:“嗯?”
“沒事。”
霍戍道:“今日二十三,還有兩日阿盼是不是當結束童考了?”
桃榆點點頭:“吳三姐姐說那日她得空,屆時叫一家人去那邊吃飯,便定那日了。”
霍戍應了一聲。
童考需經三門考試,縣試,府試和院試,三年中舉行兩回。
凡三門一併透過者就是秀才了。
同州是府城,有專門的號房科考,不必前去外地。
最後一門院試申時中便結束了,吳憐荷在家裡燒飯,霍戍和桃榆過來接趙盼出考場。
元慧茹一早就來了城裡,頭髮梳的齊整,換了一身平素在村裡都捨不得穿的新衣,與兩人一道過來接趙盼。
她心中既是緊張又很高興,不到申時初就前來等著了。
幾次三番的望著貢院的大門,如陸陸續續到場來接自家人的家眷一樣。
桃榆安撫道:“乾孃別急,一會兒就出來了。”
“阿盼個子長得高,很容易瞧見。”
元慧茹應承,但話卻沒太進她的耳朵。
三聲驚耳綿長的擊鑼聲響起,伴隨著監官唱停的聲音。
安靜的彷彿可以聽見落葉之聲的貢院在片刻便窸窸窣窣響動,接著便是一陣嘈雜之聲。
距離大門近的考生已經率先跑了出來。
“號房當真是憋屈,這出來的空氣都暢快多了。”
“哎,可惜了我還有兩道題未曾答的妥帖。”
“出來了也就便別想這些了,好好歇息兩日等著出結果吧。”
見著考生漸多,外頭等待的家眷皆然翹首以盼。
趙盼從貢院出來的時候,午後的秋陽本是溫和,但在狹小的號房裡待的時間過久,他一時間還有些不太適應這陽光。
他半眯著眼睛,瞧見貢院外頭停靠立著好些人,都是前來接人的。
自家的情況,他深知他娘是不會公然前來此般人多眼雜的地方。
雖心中瞭然,可見到考生在號房間待了幾日,出貢院第一時間就能見著家人,不免還是有些羨慕。
他提著書箱,想著快些回家去,此次童考過後能松閒幾日,他又能上馬場那邊去,不由得心情又開闊了起來。
正提步子,他忽而聽見似乎有人在喚他。
“阿盼,這邊!”
趙盼尋聲過去,人頭攢動,但他那總肅著一張臉的伯父在人群裡格外的扎眼,好似定海神針一般,很是容易就能瞧見。
他仔細看了看,發覺是桃榆在喚他。
趙盼沒想到霍戍跟桃榆會來接他,連忙撒腿跑了過去。
縱然驚喜,意外,但在外頭,他依舊謹慎的喚兩人:“霍叔,桃小叔,你們怎麼來了!”
自從他知道霍戍不單是他爹的生死之交,還認了他爹的母親做乾孃以後,私底下便改口叫霍戍伯父。
桃榆笑道:“曉得今日放考,特地過來接你。”
擠著人群跑過去的少年眼睛都亮了起來。
元慧茹瞧著近在咫尺的少年,不禁眼眶又微微泛起了紅,到底是在外頭,她給強忍了回去。
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