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什麼便是什麼。我們出門可是衝著生意掙錢去的,不是給他們兩口子游山玩水當護衛!”
“田富,越說越不成樣子了!”
葛亮沉下了臉:“這都馬上啟程了,你可別鬧這些么蛾子。大老爺們兒的,怎還一個哥兒都容不得,一點氣度都沒有!”
“田富吃了兩口酒,說話沒輕重,葛亮你別往心裡去。”
另外幾人見勢頭不對,兩廂勸了勸,這才平歇了要起的氣焰。
席面兒散了以後,紀揚宗會這些青壯男子吃了不少酒,到底上了年紀,酒量不如年輕人,已經有些頂不住。
黃蔓菁連忙扶著人先去屋裡歇息,桃榆給紀揚宗和霍戍都煮了些醒酒湯。
霍戍倒是沒什麼醉意,只是身上沾著酒氣,脫了衣裳衝了個澡。
也沒浪費桃榆的薑湯,一口氣喝了個乾淨。
又和桃榆一起收拾一桌子的碗碟。
“你早些去睡吧,就快啟程了,這兩日休息足。”
桃榆道:“不妨事,洗個碗又費不得多少時間。”
霍戍沒多說什麼,兩人一同把碗筷給洗了。
過了幾日,終是到了出發的日子。
寅時,紀家已是燈火通明。
搬運貨物裝車的聲音在天色未明的早晨顯得格外的空靈悠長。
桃榆裹了厚厚的一身麻色冬衣,微微細雨間,他把脖子給裹上了一層毛茸茸的兔毛。
黃蔓菁看著整裝待發的桃榆,不免眼睛發紅。
她拉著桃榆的手道:“隨時給家裡寫信報平安,也好叫爹孃都曉得你們的行蹤。”
桃榆點點頭:“我知道,每到一個縣城有停歇我就給家裡捎信。”
黃蔓菁這些日子雖儘可能的都在接受自家哥兒要出遠門的事情,麻痺自己就當是孩子嫁出去了,逢年過節的才能回來一趟。
可正當是到了今時,那些心理建設也都不如何管用了。
自小到大孩子就沒有離開過眼皮子三日,去了城裡醫館住也頂天不過一兩日的光景,時間再是要長些,她不去城裡把人接回來,紀揚宗也是要去的。
一想到這一去就是一年半載的,黃蔓菁心裡頓時就空了一大塊兒。
她捏著桃榆有點涼的手捨不得放,總覺得有許多擔心還沒交代明白,可一開口又也還是那些話。
“娘,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
桃榆見他娘如此,心裡也不好受。
黃蔓菁瞧著四下的男子都在忙碌著搬運貨物,拉著桃榆走開了些,低聲道:
“你出去便要顛簸趕路,和霍戍也少親近些,要是有了身孕,兩廂難以顧及。”
桃榆眸子微動,不知他娘怎的突然說起這些,但此警醒也不無道理。
他身子本就算不得健朗,要是在路上有了身孕,必然是受不得那般周折顛簸的,屆時如何還能隨霍戍行路。
不過他想著也是多此一憂,走商路上,心神都放在貨物上,哪還有那些機會折騰。
“我知道,不會有這樣的事。”
黃蔓菁見桃榆答應的快,反倒是不太放心。
只是放心不放心的,也只能口頭上交代。
“貨物清點完畢,這邊已經好了!”
兩人聽到聲音,止住了話頭。
霍戍過來,牽著桃榆的手,同黃蔓菁道:“那我們就先走了。”
紀揚宗也跟著上前來,怕是黃蔓菁舍不下孩子,攬住了妻子的肩。
他緊著眉頭道:“趁著天色早,去吧。”
元慧茹也前來送行,怪是捨不得的。
“六伯六嬸兒,你們放心吧,路上我會照顧好桃子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