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麻、絲帛、綾羅綢緞錦各式的料子都有,霍哥看要拿什麼布料的。”
不同料子的布匹其實有一個基礎價格,價格的浮動看的是樣式和工藝。
像是葛的話,大多地方都有種植,價格不高,今市價一百文一匹。
麻的話價格也不貴,都是尋常布料,兩百文一匹,檔次高些的火麻布價格會貴不少,四百文一匹。
綾羅綢緞價格就貴了,一匹怎麼也得幾兩銀子。
尋常的素綾一匹二兩,素羅六兩,素綢四兩,素鍛五兩。
這也就是個大概的價格,此料子上還只是中等貨的市場價格,像是高檔的價格會翻倍,也有低等甚至於此等的,價格就會低許多。
若是價格定死了便是這個價,那能穿得起這般料子的人家可就鳳毛麟角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為了滿足下層百姓以及更上層的富貴之人,布行便將同樣的料子做出了不同的檔次,以此擴大前來買布之人的範圍。
由此,同州的百姓衣飾都光鮮漂亮,並非只有富貴豪奢方才穿的上綾羅綢緞。
再者不同布行的價格都不盡相同,綾羅綢緞花樣繁多,能做的樣式就多了,其實時新多也是從這些料子上時新。
麻葛的話,再怎麼做料子和色彩也就那樣,能做出個什麼花兒來。
另外這些料子價格實惠,織娘也不願意花費功夫在這樣的料子上,二來即便花樣新鮮,價格也不敢提多高,畢竟買的人腰包裡就那麼些餘錢。
霍戍看向了桃榆:“你選些中意的吧。”
桃榆自是沒客氣,要讓霍戍選,那還不得麻布從初一穿到十五,下半個月換成葛布。
瞧他終日都是這兩樣料子的衣裳換著穿,裝起一窮二白的漢子來,簡直手到擒來。
若非是還有些良心在身上,他那點子私房錢都得給他騙乾淨去。
“麻、葛的話就不考慮了,各地哪裡能少了這兩樣料子,大老遠的運送過去賣不起價格,划不來。”
桃榆索性直接和吳憐荷商量。
“是了,這兩樣料子走商幾乎都不會拿。倒是火麻布會有貨郎帶些去縣城上賣,只是要去北域,火麻布也可以不要。”
吳憐荷全然是把這當做自家的生意來對待。
“從綾羅綢緞裡選最為恰當。”
兩人商量著一個料子裡選了三四種花樣來,價格最實惠的花樣即選的最多,像是羅價格最高,便只擇選了三種。
出於對成本的考慮,多取次等的綢緞,中等少取,上等的話拿個幾匹做壓箱底的好貨即可。
霍戍看了以後,預計的是用出三百兩選買布匹,具體能拿多少,要和掌櫃談。
桃榆道:“便我隨吳三姐姐和掌櫃談吧,屆時儘量的以計劃的價錢裡多拿些布匹。”
念及著霍戍的性子,也不是什麼能同人繞得了價格說的出好話的。只怕是肅殺一張臉,倒叫人覺著他不是來談生意而是來砸場子的。
他主動把事情給攬了下來。
霍戍應承桃榆的話,他也樂意讓他去做一些事情,總是一味的相護,不如讓他自長些本領。
自然,前提是他願意去做這件事,倘使不願意,即便是能讓他長本領的,他也不會讓他去。
正月年節裡這些富商多是忙碌,恰好今日十里布行的掌櫃在,吳憐荷沒多耽擱便前去先問了一聲,那頭有空閒的話便直接帶著桃榆前去見人。
今朝錯過了商談,指不定是什麼時候掌櫃才有時間。
等吳憐荷口信兒的功夫,桃榆喝了點茶水。
“吳三姐姐為著咱們的生意跑前跑後的,往後你可得好好教阿盼騎馬射箭。”
霍戍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