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靠譜。前些日子我孃家姐姐宰牲口請喬屠子,他帶著霍戍一併去了,牲口還是他宰的,麻利不輸喬屠子。”
“你姐姐家裡姑娘哥兒的有四個,四哥兒不是正當年紀麼,不妨說說看。這霍戍雖然看著沒什麼家業,可有了手藝,日子不會差。”
“我孃家姐姐也同我打聽了幾句,摸不準意思。”
“那是女方羞咧,都打聽了準兒就是有那意思,總不能叫女方去說是不是。”
“也是這兩日屋裡忙,我空了上趙家去瞧瞧。”
“哥兒,你上哪兒去?”
桃榆聽到他孃的聲音,恍然回過神來,瞧見自己都走過自家路好遠了。
“你要跟她們回家不成?”
桃榆臉微微一紅,連忙折返跑了回去,一路上吊著個腦袋,一言不發。
黃蔓菁見著心不在焉的哥兒,徑直就回了屋裡,喚了兩聲也跟沒聽見似的。
她抱著柴火望著進屋去的人:“這孩子,凍傻了不成。”
——
車隊駛向官道上,一路安靜的能聽見車軲轆和牲口的鼻息聲。
自從鬧了匪亂,道上的人就少了,這倒是不稀奇。
所有的漢子都打著十二分的精神,注意著路上的風吹草動,神經繃得緊緊的。
然則一路上卻是很安生,並沒有遇見什麼不妥。
紀揚宗和霍戍心裡都跟明靜似的,曉得這段路上其實並沒有大家想的那麼亂,無非也是因為尤凌霄的事情嚇唬住了大夥兒。
二十多里的路,趕著車更快,沒兩個時辰就遠可見著城門了。
村裡的漢子見此不由得都鬆了口氣。
一路風平浪靜,紀揚宗卻沒多鬆快,他心裡惦記著事兒,幾次瞧了瞧在車尾的霍戍,同村的漢子還以為他憂心著糧食的安全,一直保持著警惕盯著前後動靜。
待著到了州府衙門,紀揚宗才打起了精神來。
州府衙門口團著不少人,瞧著衣著打扮像是農戶,或蹲或立著,把衙門圍得怪是有些緊。
紀揚宗詫異的瞧了幾眼,先去門房處彙報。
“都說了大人不再!你們問再多回都沒用,要有事兒改日再來!”
紀揚宗還沒開口便被門吏吼了幾句,一行的同村漢子臉色一變,欲要過去幫里正撐腰,紀揚宗連忙壓了壓手,示意他們沒事兒。
他依舊恭敬道:“我們是明潯村的人,今兒過來送賦稅產糧。”
門吏聞言這才從門房裡站了起來,往外頭望了一眼,再看紀揚宗時已變得和氣多了:“原來是明潯村裡正啊,我還當又是那些個村戶來鬧著要見知府大人。”
紀揚宗道:“咋的,是有大案子還是如何?瞧著外頭不少人。”
門吏擺了擺頭:“是樊村的人,這納產稅期限到底,知府的意思是讓樊村的把丟的糧食先補上,這些農戶便來守著鬧。”
紀揚宗未置可否,官府不想擔責,農戶本就繳納賦稅糧就去了近半的糧食,若再補繳,那可真是要掏空家底了,自是會來鬧。
“里正等等啊,我進去通傳一聲,很快就來。”
“欸,好好。”
不多時戶房的吏員帶著明潯村的賦冊出來一一核對。
檢驗了糧食無誤後,這才准許把糧食搬送進糧倉裡,接著又要核對賦稅銀錢。
兩廂沒有錯誤,再行簽字畫押。
折騰完從州府衙門裡出來,算不得早也算不得遲,正是平素趕集熱鬧的時間。
紀揚宗交接了秋收這樁大事兒,今年也便忙明白了。
在州府衙門口同村裡的漢子說道了聲後,這才散了隊伍。
“霍戍,你等等。”
一個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