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的書生,可組團共同出資請一名騎射師,但不可超過四個人。
這些規矩大多都是桃榆想出來的。
作為東家,桃榆私心的給霍戍定了特級騎射師,獨只逢一和六才出場,聘請陪同八百文半個時辰。
桃榆覺得多少是有些偏心了,想著要不要劃下去些,畢竟他以前也未曾接觸過騎射,價格標得太唬人,到時候反而引人笑話霍戍就不好了。
不想當時召集大家集會討論的時候,大夥兒竟然一致認可。
以霍戍的騎射本領,這個價格完全值得起,他也就給留了下來。
既是設定了騎射師,要想引誘來客花錢,徒有其表是不行的。
為此定了在開業免入場費的最後一日,騎射師會盡行演習,也叫大夥兒看看本領。
翌日,桃榆聽霍戍的話沒去弓坊那頭,老實在弓坊這邊當櫃檯先生。
弓箭這樣的物品並不如衣食那般常需,生意自是不能跟衣食行比。
昨日這邊有禮品相送,人多倒是看著熱鬧,但桃榆翻了賬本以後,實際上入賬並不多。
毛利才五兩銀子,還未算一應的成本開銷。
今兒不送禮品後,生意可見的淡了下來。
不過這也都是情理之中,倒是沒什麼好失望焦愁的。
桃榆吃了兩個霍戍一早去主街上給他買回來的包子,便坐到了櫃檯前去。
翻翻賬本,又摸摸櫃檯上的算盤,倒是有些閒散坐賈的模樣。
他趴在櫃檯上,看著外頭有車馬經過,好似都是朝著騎射場那邊去的,見著倒是叫他寬心。
今兒已經有人自己帶馬過去了,昨天來客太多,馬匹不夠使,有人懶得等自去了的。
“小東家。”
桃榆聽到一聲討好的叫,抬眸看著臨聘來的年輕小夥計,他記得叫田小佃,名字倒是好記:“咋啦?”
“咱這弓坊這麼大不招兩個長久夥計啊?”
“怎麼的,你有人選推薦?”
小夥計連忙道:“我推薦旁人作甚,自也都沒著落呢。”
“今年商稅漲了不少,我原做事兒那的東家為了節儉開支,裁剪了不少人,我也丟了活計。這前頭聽聞新街這邊新鋪子開業要幾個零工跑腿才來高就著麼。”
原先他們都是農人,也沒怎麼關注過商稅的事情,倒是偶爾能從他阿祖那兒得知一二。
不過朝廷有令,凡醫館上稅都有所減免,比尋常商賈的稅費要低不少,好似是直接減半。
也算是鼓勵扶持大夫行醫廣濟。
商稅分為過稅和坐稅,過稅就像是先時他們走商經行地方上需要交納的過關稅,沒個地方都不一樣,看對商戶的歡迎程度吧。
坐稅的話就是他們這般在店鋪裡經營的商戶需要交納的錢。
聽聞先時是百取三,也就是說賺取一千文得繳納三十文錢的稅費。
今年已經漲到了百取五,一下子漲了兩個點,屬實是不少的。
商稅和農戶賦稅是錯開了時間徵收的,農賦稅在下半年秋收以後,十月間;商稅則是在上半年,四月裡天氣舒適的時候。
屆時州府的戶房官吏幾乎會傾巢出動收取商稅。
什麼做假賬被罰款,賄賂行方便被抓,上半年裡農戶在地裡累死累活,城中的商戶多少也有些風聲鶴唳。
同州富庶繁榮,財政不錯,自也是因為同州商戶的供奉。
商人的地位也就還不錯。
桃榆看向年紀不大,但是一雙細長眼鬼精鬼精的小夥計。
“你以前是在哪兒做事的?”
“糧行。”
小夥計扯著嗓子:“我還站在板車上沿街吆喝過,天字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