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才是天大之事,並不如何注重禮教。
男子小哥兒女子也沒什麼講究,民風彪悍,別說同處是尋常了,一同喝酒划拳也是常見。
南邊太平,是禮儀之地,確是比北域更重禮教。
霍戍心裡其實都知道,南邊雖然也不曾苛刻到男女小哥兒不可往來,但那也是侷限於自由身,紀桃榆已經有婚約,夫家還是半吊子讀書人,自然更守禮。
只是越見他如此,他的情緒越古怪。
可他刁難個手無寸鐵的小哥兒又有什麼意思。
“也罷,謝了。”
霍戍舉了下手裡的食盒。
“回去吧。”
霍戍走了兩步,卻又聽身後的人猶豫著商量道:
“那要不然我先回去,你再去我家裡我們商量找人。我爹是里正,村人常出入家裡商量事情,不會有人閒話。成麼?”
霍戍上紀家的時候,約莫是在桃榆離開的一炷香以後。
紀桃榆前腳到家,方才抓了兩把米糠餵了家裡養的雞鴨,洗了手正說著泡個茶放在院子下的涼棚裡,就聽見了叩門的聲音。
他擦了擦手連忙去開啟院門,便見著快要和院門齊高的人拎著他帶過去的食盒來了。
“不合胃口麼?”
桃榆忍不住問了一句。
霍戍垂眸見著直勾勾盯著食盒的小哥兒,徐聲道:“我若是說不合胃口,你是不打算讓我進去麼。”
紀桃榆這才意識到自己豎在院門前,聞言連忙讓開了些:“啊,義士請進。”
“食盒給你送回來。”
紀桃榆抿了下嘴,把院門關上後,突突跟在霍戍的身後。
見著他背對著自己,才問道:“那味道怎麼樣?”
霍戍劈腿在涼棚坐下,沒有應答桃榆的話,轉而開啟了食盒頂蓋,讓紀桃榆看。
裡面整齊餘著三個空碗碟,原本裝著的是一疊桂花糕,還有一個脆筍煨臘味,一碗鯽魚湯來著。
味道自是沒得說,一併進了霍戍的肚子。
其實趙母做的飯菜也能說是可口,但兩人一較,桃榆卻更勝一籌,他的手藝可以往精湛上靠。
當不是一日之功,是常有在家練習才有的成果。
紀家在村裡吃喝是不愁的,飯桌上的食材豐沛,為此自然有條件往口味上研習。
自然,不知是不是也為了他那讀書人郎君才刻練烹煮。
霍戍挑眉,沒來由想這些作何。
“都是些家常小菜,不及城裡酒樓的口味。”
桃榆見著食盒空了心裡頓時高興了起來,客氣了一句後兀自抱著食盒先放去了灶房裡。
霍戍看著人雙手圈著食盒,步伐輕盈進屋的背影,眉心又舒展了開來。
待著人折返回來時,他即刻又收回了目光,順手端了杯茶送到嘴邊。
“你爹孃沒在家?”
“娘在家,爹剛才出去錄今年秋收的情況,有個啞巴長工也去地裡幹活了。”
話音剛落,黃蔓菁聽到外頭的動靜便從屋裡出來。
她客氣的招呼了霍戍一聲,桃榆一早就同他說了霍戍要過來有事談,且還是找的桃榆。
黃蔓菁問了兩句,桃榆沒說是什麼事,見其保證不是什麼壞事兒,她也便沒有追問的詳盡。
孩子大了,總也有些自己的事情,倒也不是什麼壞事,能自行處理,於以後成親了也是好事。
她便出來同霍戍說道了幾句:“霍義士有什麼儘可和小桃子先談,他爹一會兒回來。”
“好。”
言罷,她便自行去忙了,沒偷聽兩人談話。
紀桃榆見她娘走了,才在霍戍對面旁側些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