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端了進來,桃榆把菜給霍戍布開。
自取出了他的小賬本兒又記下今天的花費。
“按照路線,咱們還要經過渝昌府,白雲間,最後才抵達北域府城。這已經是所經行府城最少的一條路線了,卻也足足要跨四個府城。”
“還不知道剩下幾個州府的過關稅是多少。”
成本每多上一分,掙的錢也就少一分。
霍戍吃著菜道:“渝昌府尚且未知,不過白雲間和北域的關稅並不高,兩地地處邊緣,南邊和中原地帶過去的商隊並不多,物以稀為貴,為了鼓舞商隊前去行商,並不會在關稅上阻礙商隊。”
桃榆聽了這話心裡稍微放寬了些。
翌日,商隊出發的比之前要晚一些,等著天色大亮了才啟程。
連平府地域比同州廣,但同州是一塊兒偏圓的地,連平府則是橫向板塊。
他們北上縱向行走,若是路上不出狀況,十日應當就能通行。
一路上倒是還挺順利,穿行的路線大都有煙火氣,且村鎮和縣城不少,都還挺安穩。
不知覺間就進了三月裡,沿路上的草木也從枯黃中長出了生氣,綠草葉芽葉開始探頭。
雖然拂面的風尚且還有些倒春寒的冷,但天氣晴朗,春時漸近,比之終日陰雨綿綿之時要叫人心情舒坦得多。
桃榆在馬車裡不是坐著便是臥著將近半個月的時間,見著外頭的天時好是再在馬車裡坐不住了。
平坦的官道路段,霍戍便將他抱到了馬上。
一行人經過了十多日的相處,早也是熟稔。
見著共騎的兩人,還是稀奇了一眼,畢竟桃榆這些日子都不曾出來。
都是一群糙老爺們兒,嘴也蕩,調侃道:“紀夫郎馬背膈人不?文良的板車怕是還穩當些咧。”
紀文良趕著牛:“那再穩當可沒哥夫的臂彎穩當不是。”
諸人聞言都笑了起來。
桃榆臉微微泛紅,把霍戍給他折下的新枝朝著紀文良丟去。
“你竟是也學壞了,到時候回去你娘要是給你說親,可別叫我提前去給你看。”
眾人的笑聲又更大了些。
“說來這都三月了,時間過得飛快。鄉里當是下種育菜苗點豆了,再過些日子又該撒秧了。”
不知誰感慨唸叨了一句,無端怪是引人思鄉的。
在鄉里是好,這時節裡大家都在忙著春播,田地間最是熱鬧。
抬頭低頭都是熟悉的鄉鄰,吹著牛侃著話,幹一整天的活兒也不覺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