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利可掙的,他怎麼也在北邊待了好幾年,雖絕大部分時間都在軍營,可那頭什麼可情況大抵還是曉得的。
其實他也有想過,只是也就在腦子裡一晃而過了,他對自己沒那信心。
但今霍戍提起,他登時便有了主心骨兒。
“只是獨兩個人也不夠,還需多幾個可靠人手。”
葛亮應聲:“這我曉得,既有此意,這些日子我便留意問詢熟識可靠的幾個兄弟,看看有沒有人願意跟著一起幹的。”
霍戍道:“先看人手可能湊齊,若行得通,再尋人脈拿貨。”
“好。”
離過大年夜沒有兩日的功夫了,村裡外出的人能回來的幾乎都已經回來,要想攬上人手,需得儘快的把人給確定下來。
年後用不得多久便要開春,屆時各家各戶都要忙著春耕播種,再是有人想跟著他們幹,只怕地裡也已經舍不下了。
需得是提前讓人有所考慮和準備,來年方才好計劃多少人力,開多少田地。
霍戍想著不能全然寄託在葛亮那頭,亦可自在村裡尋些人手。
這事兒要想事半功倍,還得紀揚宗幫忙。
於是兩人把計劃提前告知了紀揚宗。
得知訊息的紀揚宗沉默了良久。
紀揚宗沉默也自有道理,同州商戶雖多,但到底士農工商,商人地位最為低下。
紀家雖不是什麼名門望族書香門第,瞧不起行商之人,但孩子要走這條路終歸是有所遲疑。
這也就罷了,新婚情熱的,兩個人看著也挺是黏乎,怎的就尋摸著要幹這走南闖北的活計。
在家裡日子過得好好的,誰會想要背井離鄉,要麼是迫不得已得謀生計,要麼就是在一地兒上過不下去了。
“你跟小桃子吵架了?”
霍戍眉心微動,這是哪裡的話;“沒有。”
紀揚宗也尋摸不出來霍戍的神色:“真沒有假沒有?”
霍戍見此道:“他性子溫順,我話少,吵不了。”
紀揚宗摸不著命門:“那咋就想幹這個了,家裡雖然不說大富大貴,但還是夠吃夠穿的,何必這麼奔波辛苦。”
霍戍同老丈人道:“也不單是為了掙錢。”
“而今朝廷腐敗,匪亂已經猖獗入繁榮之地,難保將來這世道不亂。”
紀揚宗聽這話不由得夾緊了眉頭,世道要亂足以讓任何人神經繃緊。
他當然知道這不是危言聳聽,這幾年是越發往著不太平上走,只不過沒太顯眼,為此大家也未曾如何。
怕就怕溫水煮青蛙,乍然間顛覆,到時候他們這些小老百姓只有吃苦的命。
“你的意思是?”
“多條出路,即可有做應對的條件。”
紀揚宗吐了口濁氣,又思量了片刻。
行商走南闖北,訊息確實要靈通不少,且人脈上也廣些,若逢亂世,屬實出路也多些。
紀揚宗是想霍戍跟小桃子一起踏踏實實的過小日子,沒必要太過於闖蕩,可今下世道並不明朗,作為家裡的男人,他也必須得為妻兒提前做些考慮。
霍戍此番,屬實也是為了家裡。
“也罷,既然你和小桃子已經商量好了,我也不好多做干涉。”
紀揚宗道:“尋人手的事情,且等著我的訊息。”
這朝有老丈人出手,霍戍放下了八成的心。
什麼人老實可靠,有要出門打算的,紀揚宗比他定然清楚的多。
事情既已經交託了出去,二十五以後各家各戶張燈結綵都在忙著過年了。
霍戍便將此事先放在了一頭,和桃榆一道兒去城裡採買年貨,準備年夜飯。
同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