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被褚瓷逼著讀了一個星期的劇本,除了自己的臺詞他也記得其他角色的戲份。第一百零八場是藍和紅的對手戲,他們此時已經決裂,紅離開藍後利用自己的資訊素殺死了兩名alpha,還有一名alpha被紅迷得神魂顛倒、全然已喪失了理智。
聽見導演說可以開始了,陸嘉陽頷首。
“死那兩個alpha是你下的手?”
“為什麼?……你一開始並不是——”
陸嘉陽的瞳孔飛速聚縮、旋即又慢慢散開,他像是聽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臉上的神色雖還是平瀾無波,但誰都能看出這個男人的平靜是在硬撐:“為什麼要這麼說?你明明不是你口裡那種人。”
“對,我不該救白色、也不該在綠色遊街時幫他。濫好人?如果我不是濫好人,那我最開始也不會救你。”
“我不後悔救你。”
“我只是沒想到你為了活下去會這麼……”陸嘉陽頓了頓,最終選取了一個委婉的說辭:“竭盡全力。”
現場陷入寂靜,薛眠趁機瞄了眼劇本,陸嘉陽還剩兩句話,雖然他到現在都發揮得很穩、但也只能算無功無過,並沒有優秀到在一眾試鏡者中脫穎而出的地步。薛眠看向場中的陸嘉陽。按照劇本,紅在這裡說出了和他分道揚鑣的話。
“不要……”走。
原本還平平靜靜的人身上那層偽裝像突然裂開了一道縫隙。最後那個字他沒有說出口,沉默在此刻凝聚為一股巨大的力量。他看著想象中虛構出來的背影,眼裡的悲傷幾乎要化為實質。
薛眠一怔。
為什麼陸嘉陽還這麼年輕,卻會有那麼老成的眼神?悲傷和疲憊滋長在一起,彷彿有什麼在他瞳孔裡吶喊,哀嚎過後一半成為愛意、一半淪為灰燼,一出場日月靜息。
跟在紅身邊的alpha此時出言向藍挑釁,陸嘉陽伸出手。原著裡從不主動傷人的藍第一次運用自己的異能將alpha的臉擦出一道血痕。
“不想死就離我遠一點,”陸嘉陽的音色令人脊背發寒,眼裡強烈的殺意呼之欲出:“也離他遠一點。”
表演結束,陸嘉陽向幾名評委鞠了一躬。試鏡開始時一直表現安靜的原著作者突然道:“就要他了!”
薛眠跟著瞎攪合:“加一。”
導演揮了揮手,示意這兩個不按規矩的評審安分一點:“小陸是吧?回去等通知。”
陸嘉陽點點頭走了出去。他一離開,激動的作者站了起來:“陳導,剛才那個人的表演幾乎和我想象中的藍一模一樣!外形也合適!”
編劇附議:“我也覺得他一進來就像角色活了似的,演技不錯,新人能做到這種程度真的很驚豔了。”
導演看了眼薛眠:“你也這麼想?”
薛眠嬉皮笑臉:“是啊,而且陽哥最帥。”
導演:“帥有什麼用?看看你一天到晚把戲演成什麼樣子,多跟著人家學學。”
薛眠演技菜得摳腳,為此他進組以來沒少被導演訓,但薛眠有一點好,不管怎麼罵他都不會擺二世祖架子。薛眠不在意:“您讓他進組,我也好跟著他學啊。”
導演:“行吧。”
薛眠:!!!!
他問:“就他了?”
導演:“就他了,小夥子潛力不錯,有點衛熙當初的風采。”
導演說完又警告性地看了薛眠一眼:“你別出去就告訴他,萬一被其他試鏡的藝人知道容易說閒話。”
薛眠應了聲,剛應完他就偷偷給陸嘉陽發了條微信:【小火雞狂有狂的資本嘛,你全票透過啦】。
隔了一會兒,他收到了陸嘉陽的回覆:【謝謝你的零點五】。
薛眠看著看著就笑了起來,想了想,他把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