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沒有回話,只是一手撐在了上江州涉的旁邊,一手拉下了眼罩。藍色的雙眸緊盯著他不放,好像是在確認他現在的安全不一樣。上江州涉有點不自在地問他,「怎麼這麼看著我?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過了一會兒,上江州涉才聽到他說,「昨天我是第一個發現你倒在地上的。」
沒有人知道當五條悟解決完虎杖悠仁那邊的事情之後,轉過頭來再一看上江州涉倒在血泊中的惶恐。那一瞬間,他差點沒能控制住長久壓制在自己體內的力量。要不是心上人的情況危及生命,他說不定會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幾個襲擊者全都找出來。
「是我的錯。」
上江州涉一愣,五條悟這一聲道歉實在是來得莫名其妙。
他看著對方低頭湊近了一點,在反覆確認自己並不抗拒他之後,才把頭抵在了肩膀上,「……如果我昨天第一時間趕去的是你那裡,你也就不會遇到那麼危險的情況了。」
當五條悟從家入硝子那裡知道上江州涉失血過多,十年積攢的那麼龐大咒力也消耗殆盡的時候,他心裡只剩下了無限的懊悔。他明明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啊!
「你這又是鑽的哪門子的牛角尖?」上江州涉有些哭笑不得,「當時那麼緊急的情況,學生們那邊的敵人更多,即使是我也會選擇先去那邊的吧?更何況,誰能想到來我這邊的敵人是……」
他一頓:「那個誰來著。」
「你說傑嗎?」
「啊……嗯。」上江州涉沒想到他反而能這麼正常地說出故人的名字,「你不介意嗎?」
「這有什麼好——」五條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你是看我剛剛一直沒說話,以為我在介意傑的事情嗎?這的確是讓人惱火,但我從頭到尾一直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上江州涉疑惑:「?」
「我總覺得傑……那些咒靈襲擊你這件事,來得蹊蹺。」五條悟一直趴在他的肩膀上,聲音悶悶的,「高專的倉庫丟失了所有儲存的宿儺手指,和另外一個特級咒具「九相咒胎圖」。如果說他們入侵高專的目的是為了這兩樣東西的話,那麼打擾交流會程序並且大肆喧鬧就是他們聲東擊西的計策。」
「事實證明他們也的確成功了,只顧著去解決學生們的我們,疏忽了對其他地方的警戒。雖然還不清楚那些傢伙是怎麼從天元大人封印的一千多張門中找出來了唯一的倉庫門,但如果他們的目的僅是如此的話,速戰速決是最好的根本沒有必要特意和你發起衝突。」
「原來如此,他們的另一個目的原來是宿儺和咒胎圖。」
「什麼?」
「其實我在昨天接觸到他們的第一時間,就感覺煩不對勁了。」上江州涉看了五條悟一眼,「當時我推測他們其中一個目標應該是要殺我,對方也承認了。」
「你知道他們要殺你?!」
「是啊。畢竟他們身上的殺氣很明顯,擺明瞭就是衝著我來的。」
「你知道的話,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
「不是都說了學生們那邊的情況更危險嗎?我這邊我自己都可以應付。」
「你真的能應付過來嗎!誰教得你可以拿自己的性命冒險去了!」上江州涉一開始還沒留意到這人好像生氣了,那顆腦袋一直靠在自己身上,是他視線的死角。直到五條悟忍無可忍地和他吵了起來。
「你……你這麼兇幹什麼?在當時那種不清楚敵人戰力的情況下,這樣的分配明明是最優的選擇啊!你自己那個時候不也同意了嗎?」
「我要是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你。我就不可能放你一個人!」
兩個人面對面著瞪視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理虧的上江州涉先敗下陣來。他當然也清楚五條悟這麼激動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