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昇瞅了旁邊站著那個叫香茗的丫鬟一眼,那個丫鬟方才還直著脖子,此刻眼睛裡顯出驚懼,生出惻隱之心,“回夫人,按照侯府的規矩,打二十板子。”
“侯府的家法太輕了,我說一個奴婢也敢冒犯主子,那就按侯府的規矩,打二十板子。”
對身邊的書香說;“你去大房,告訴大夫人,我屋裡的奴婢犯錯,我打了她二十板子,攆出去。”
處置屋裡人,告訴趙氏一聲,這是魏昭對趙氏尊重。
金昇對幾個小廝說;“拖出去,打二十板子。”
二十板子香茗不能死,不能殘,但侯爺的貼身大丫鬟當眾剝了衣裙打板子,羞辱對香茗來說,比死還難受。
幾個小廝來拉她,香茗突然高喊道;“憑什麼打我,我犯了侯府那條家法?”
魏昭冷冷地說;“就憑你罵主子,別說打你二十板子,我現在把你賣到青樓,都不為過,趁我存著一點善念,乖乖地受了二十板子。”
金昇喝道;“還不拖出去。”
這個丫鬟真不知好歹,夫人要撥她的舌,自己救了她,她還在這裡嘴硬,一般丫鬟早就跪地叩頭求饒,就這樣夫人別說饒她,不治她個罪上加罪就不錯了。
香茗被拖下去,片刻,院子裡傳來尖利悽慘的叫聲,屋裡的丫鬟各個膽戰心驚,就連芙蓉也白了臉。
少頃,院子裡消停了,香茗被拖了回堂上,扔在地上。
二十板子,小廝不敢藏私,著實狠打,香茗哪裡受過這等苦楚,細皮嫩肉,臀部褲子褪下,露出裡面中褲,已經被血跡滲透,人已半昏迷。
魏昭看一眼,“這身板可沒有嘴硬,二十板子都受不住,可見平常養尊處優慣了。”
這時,杏雨領著一個年輕僕婦進來,那個年輕僕婦看地上躺著一個人,細看唬了一跳,是自家小姑香茗。
詫異,跟著杏雨上前,杏雨朝上回道:“這是香茗的嫂子。”
那個媳婦趕緊蹲身行福禮,“奴婢見過二夫人。”
她在外院當差,見過二夫人幾面,二夫人美若天仙,跟小姑提過,小姑好像很不屑,這個小姑厲害,她當嫂子的平常巴結奉承不敢惹,今日被打,她解恨。
只聽二夫人說;“你是香茗的嫂子?”
婦人趕緊答:“是,二夫人。”
“香茗你們領回去,念在她服侍侯爺幾年,贖身的銀子我也不要了,你家裡人領回去配人。”
這婦人聽了,大喜過望,贖身銀子不要了,香茗這個小姑子瞧不起哥嫂,平常沒什麼好處給哥嫂,她留在二房當丫鬟,家人也借不了什麼光,夫人一文錢不要,叫家裡人領回去配人,香茗長相在侯府那是一等一的,自行擇配,多少人惦記著,這可要好好挑挑,看誰出的彩禮多,把她嫁給誰,
婦人嘴扯開,歡天喜地,跪地叩頭,“謝主子恩典,奴婢這就領回去。”
這時,香茗睜開眼,看見她嫂子在堂上,聽見夫人跟她嫂子一番話,忍痛哆哆嗦嗦地說;“我不出去。”
婦人皮笑肉不笑,“小姑,你留在這裡,只會惹主子生氣,平常我們忍著你,沒辦法,在主子面前你也恁大架子,你這性子,不適合留在內宅,跟嫂子家去,物色個好女婿,你也老大不小,夫人開恩,連贖身銀子都不要了,哪裡有這等好事,快跟嫂子家去,娘跟你哥一定歡喜。”
這婦人要拉她起來,魏昭看她走不了,對金昇說;“把她抬回去。”
命萱草取出香茗的賣身契,給了她嫂子。
二房的丫鬟賣身契,魏昭成親後,徐老夫人都給了她。
兩個小廝架著香茗走了,眾人還能聽見香茗的喊聲,“我不出去。”
聲音越來越弱,越來越遠了,最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