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寬解容氏,“日久見人心,四爺早晚知道你的好,慕容蕙心術不正,徐家人遲早看透她。”
容氏賭氣地說;“不瞞二嫂,我們現在分房睡,想起他做的事,我就接受不了。”
魏昭有一句話,話到嘴邊,終是沒說出口,徐家現在成了反叛朝廷的謀逆之臣,如果容氏想離開徐詢,官府判義絕,容氏可以迴歸母家,容氏的父親是朝廷官員,跟反叛脫離關係,她可以爭取孃家的支援。
但極有另一種可能,朝廷大軍已敗,皇家大勢已去,容氏的孃家看好徐曜,留一條後路,不答應容氏離開徐家。
最主要的是容氏本人,看容氏的態度,沒有跟徐詢決裂的勇氣,四爺徐詢不撞南牆不回頭,心放出去,想收回來就難了。
寧拆一座廟,不破一樁婚,何況四爺混蛋,也是徐曜的親兄弟,自己的小叔,魏昭不好說破壞夫妻感情的話。
容氏怕打擾魏昭,魏昭還要輔導步子初的功課,坐了一會,就告辭走了。
魏昭回到東屋,步子初已經寫了幾張紙大字,魏昭拿起了看看,挺滿意,“子初寫得不錯,嬸孃都誇你寫得好,”
步子初唸書很認真,又非常聰明。
步子初還小,魏昭發話,“子初寫累了,母親帶你去給祖母請安。”
步子初聽說去徐老夫人屋裡,很高興,杏雨幫他穿鞋,爬下炕。
魏昭牽著步子初的手,杏雨在身後跟著,去積善堂。
徐老夫人看見步子初,高興地道:“孫兒來了。”
旁邊徐老夫人的貼身丫鬟秋菊笑著說:“老夫人□□叨哥兒,哥兒就來了。”
魏昭和步子初行過禮,徐老夫人招呼步子初坐在身邊,摸一下他額頭,“天熱,出汗了。”
杏雨站在一旁給步子初扇風,徐老夫人看他臉紅撲撲的,肌膚吹彈可破,紅紅的小嘴,身體壯實,心裡歡喜,叫丫鬟,“把井水裡湃著的果子給哥兒拿來吃,再把冰鎮的酸梅湯端來兩碗,給二夫人和子初喝,涼快涼快。”
徐老夫人問:“孫兒,上午都做了什麼?”
步子初清脆的聲音回答,“母親教我寫字,練大字”
徐老夫人看向魏昭,“二兒媳,暑熱的天,先別教了,等上秋涼快了再教也不遲。”
晌午天像下火似的,魏昭走熱了,拿帕子扇,“夫君昨晚還說,早起教子初習武,我攔住說過兩日再教。”
“他才多大,你們是不是太心急了。”徐老夫人拿帕子給步子初擦汗,“孫兒,我跟你父親說,等請了師傅,跟師傅學。”
徐老夫人怕徐曜管教太嚴,早起折騰孩子。
魏昭跟步子初在徐老夫人屋裡吃過午膳,徐老夫人要歇晌,對魏昭說;“二兒媳,你回去,孫兒就留在我屋裡,跟我睡午覺。”
“等他睡醒了,我再來接他回去。”
魏昭告退出來,留下杏雨。
晌午頭,曬得樹葉都打蔫了,魏昭沿著夾道牆根下陰涼地方往回走,快走到二房東院門口,看見前面夾道上,四爺徐詢正朝後宅走去。
徐詢看見她,站住,面色有一絲不自然,行了一禮,“二嫂。”
魏昭走到跟前,“四弟剛從外面回來?”
“一個朋友得了一幅字畫,叫我去鑑別是否真跡。”
徐詢在萱陽城裡是有名的才子。
魏昭掃一眼徐詢的腿,徐詢的手藏在袖子裡,斷指沒看見,“四弟,你是不是怨恨二嫂?”
徐詢哂笑,面帶愧色,“不是二嫂你救我,我現在早在黃泉路上了,二嫂,你罵得對,我不能幫家裡,反倒拖累二哥二嫂,我沒用,二嫂救我一命,從前我對二嫂不敬,是我不對,請二嫂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