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側妃和氣地說;“那我們就叫你魏姑娘好了。”
既然燕侯夫人被丈夫休了,恢復未嫁時孃家的閨名。
魏昭看這位衛夫人對她友好,朝衛夫人頷首致謝。
冷氏跟曹側妃要好,正好用得著她幫曹側妃出頭,便笑著說:“姑娘是未出閣女子的稱呼,妾以為不妥,稱呼姑娘混淆嫁與未嫁之分。”
好像是一個稱呼的問題,其實變相嘲諷她尷尬的身份,這個朝代女子被夫家休回母家,不但受家人歧視,還要忍受世人恥笑,刻薄的閒言閒語,有多少女子寧願死都不願意被夫家休棄,不是選擇以死明志,就是孃家收容,一輩子住在孃家從此不拋頭露面。
魏昭有點後悔投奔信王,皇家的女人間明爭暗鬥,信王府的女人們對她懷有敵意,她住在王府後宅不能安生,她產生離開的念頭,沒必要忍氣吞聲,淡淡地看一眼冷氏,朝旁邊的長公公說;“對我稱呼讓側妃和夫人們傷透了腦筋,我住在王府,大概其它的事也令側妃和夫人們為難,既然這樣,我還是離開,我去跟王爺當面辭行。”
她不屑看堂上的這些女人,站起來,步履從容朝外走去。
長公公給曹側妃遞了個眼色,曹側妃急忙喚了一聲,“魏姑娘請留步。”
魏昭站住,回過身,“側妃叫我嗎?”
曹側妃急忙從座位上站起來,快步走到她跟前,挽住她的手,把她拉回來按在椅子上坐下,賠笑說:“我託大稱呼你一聲魏家妹妹,我們只不過閒聊,妹妹便要告辭離開王府,王爺知道,我們姊妹們吃罪不起,魏家妹妹給我個面子,我們都是粗人,不會說話,魏家妹妹別往心裡去。”
魏昭也不是得理不饒人,她現在的身份,走到哪裡必然招來別人異樣的目光,人們當面不說,背後嚼舌根,她有心裡準備。
她掃了一眼廳裡的一干女人,“我沒什麼見不得人的藏著掖著,你們對我怎麼看,我也左右不了,同為女人,各人心裡清楚,誰又比誰過得好。”
花廳上的女人都不說話,有的低下頭,她們不是信王的正妻,笑話別人,自己的侍妾身份又比別人高貴多少,還不是一肚子苦衷,無處訴說。
別說一干侍妾,就連曹側妃現在王府代理家事,有的事都不盡如人意,信王嫡妃歿了六年,王妃位置虛懸,信王長子是她所出,皇家母憑子貴,信王卻遲遲不提把她扶正的事,她一直鬱悶,又不敢提,怕信王一旦拒絕,她就與正妃之位無緣了。
衛側妃沒有子嗣,與世無爭,信王妃死後,其她姬妾無出,在王府地位低下。
一直沒出聲的慎氏突然道:“魏姑娘是自由身,這一點就比我們強。”
曹側妃趕緊截住她的話頭,“慎妹妹,你又信口胡說。”
對魏昭說:“她說話瘋瘋癲癲的,魏姑娘你就當沒聽見。”
魏昭看了一眼慎氏,慎氏面色冷清,看不出異常。
曹側妃又看一眼魏昭身後站著的玉花,“這是魏姑娘的丫頭?”
玉花上前叩頭。
“奴婢玉花拜見側妃。”
曹側妃重複了一遍,“玉花。”
她看這個叫玉花的丫鬟有點拘束,不像她主子進退有度,從容淡定,問魏昭,“你這個丫鬟從鄉下剛來的?”
“這丫頭剛跟了我半年。”魏昭道。
“我看魏家妹妹就一個丫鬟使,不夠用。”指著身後的一個丫鬟,“這個丫頭叫玉屏,我把她給魏家妹妹使,她要不盡心,你就告訴我。”
魏昭心裡明鏡似的,這是曹側妃不放心自己,放一個人在自己身邊,“謝謝側妃。”
曹側妃又對魏昭說;“魏家妹妹,你就住曲風苑,我吩咐人打掃乾淨了。”對玉屏說:“你帶魏姑娘去曲風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