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道;“桂花泡茶,最是清香雋永,我在家裡未出閣時,每年秋我們府裡有個媽媽家裡做掛花酒,每次都給我拿小一罈桂花酒,二嫂這幹桂花是怎麼做的?”
魏昭把茶盅捧在手裡,白霧嫋嫋,“其實很簡單,採摘清晨帶露水的桂花,採摘後用冷鹽水洗過濾幹,然後再用鹽拌,拿竹架壓緊,鹽滷須浮在上面。大約七八日後再取出,曬乾後清香宜人。”
“二嫂,我二哥有信來嗎?不知道前方戰事如何?”
夏平關,中軍大帳裡,徐曜手裡拿著一封徐府家書,魏昭寫的,報平安的信,徐曜反覆看了五六遍,看信封裡還有一張紙,抽出來,是一幅畫,一個兒童放紙鳶,身後站著兩個大人,一高一矮,高的是個男人,矮的是女人,徐曜唇角泛起淺淡的弧度。
低頭看了很久,小心地收好,走出營帳外。
徐曜站在巍峨的城牆上,仰望天穹,月亮圓滿明朗,八月中秋夜夜華,遙望北方,家裡他的嬌妻稚兒在等他,不由思念之情湧上心頭。
京城
金鑾殿上,皇帝蕭泓坐在龍椅上,俯視殿上左右文武大臣,大殿上吵得不可開交,燕侯徐曜率領燕軍已經快打到京師了,文臣主張皇帝太后南逃,武將主張死守京師,等待各路人馬進京勤王。
兩方各持己見,爭執不下,吵得皇帝蕭弘頭大,他有心放棄京城南逃,一班文臣力諫,反對皇帝逃走。
蕭弘開始耐著性子,聽臣子們的意見,都是些紙上談兵,沒有能帶兵打仗之人,兩方對立的大臣,爭吵得吐沫星子橫飛。
蕭弘實在不能忍,袍袖一揮,“散朝。”
說完,轉身大步朝後殿走了。
這裡,文武大臣正情緒激動,皇帝走了,朝堂上還在爭吵。
面紅耳刺,吵得臉紅脖子粗,內侍高聲提醒,“諸位大人,皇帝退朝了,明個在議。”
御書房裡,皇帝蕭弘坐在御書案後的龍椅上,下方站著三個位高權重的親信大臣,丞相杜光卿,太傅趙言玉,御史大夫歐陽錦。
皇帝蕭弘愁眉不展,如今國事紛亂,眼看江山不保,“幾位愛卿,燕侯快打到京師,朝廷現在沒有能力出兵,各位愛卿有什麼主意嗎?”
太傅趙言玉一向能揣摩皇帝的心思,先開口道;“皇上,燕侯來勢洶洶,皇上應當避其鋒芒,微臣主張遷都。”
趙太傅的提議,正合蕭弘心思,美其名曰遷都,燕侯快打到家門口,遷什麼都,無非找個逃走冠冕堂皇的藉口而已。
丞相杜光卿跟趙言玉政見不同,平常不合,互相拆臺,趙言玉說東,他肯定不贊同,說西,“皇上,遷都之事不是小事,倉促之間,怎可隨便遷都。”
太傅趙言玉挑眉看著杜光卿,“既然杜相不同意遷都,杜相有何高見?”
“臣以為,西南信王手握重兵,聖上下一道旨意,調信王進京,信王跟聖上乃叔侄,國家有難,同為先祖後代,信王不能坐視不理。”
皇帝蕭弘考慮過調信王進京,拱衛京師,可是,皇家的事鮮為人知,當年祖皇帝喜愛信王,預立信王為太子,信王年幼,祖皇帝這才立他父皇為太子,祖皇帝臨終時還有一份遺詔,他父皇百年後,傳位於信王蕭重,可是他父皇毀掉先皇遺詔,傳位於兒子。
當然,這些事事關機密,嫌少有人知道,知道的人都已經到黃泉之下,只有皇帝蕭弘和信王蕭重兩人心裡明白,心照不宣,這些年信王在西南不理朝中之事,皇帝也不宣召他進京,皇帝蕭弘時時提防信王。
皇帝蕭弘認為傳召叔父信王入京,無異於引狼入室,甚為不妥,問歐陽錦,“歐陽大人有何提議?”
歐陽錦深得皇帝太后寵信,皇帝有大事不決必與之相商。
歐陽錦躬身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