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隻眼睛這樣盯著,最後還是對徐曜說了句,“好了,我手暖了。”
就勢抽了回來。
李敏和王香蘭那廂喊魏昭,“魏妹妹,我們要去走橋,你跟侯爺去不去?”
什麼叫她跟侯爺,看哪家婦女走百病,身後跟個男人。
跟徐曜客氣幾句,“侯爺,我跟她們過橋。”
白燕從後面走過來,“我跟你一同去。”
這廝不是給自己點眼嗎?生怕徐曜不誤會兩人。
“我陪你走。”徐曜溫聲說。
戰場上殺人如麻冷血的燕侯性情溫良,寬宏大度,真難以置信。
白燕不以為意,看見慕容蕙跟在徐曜身後,“慕容姑娘也去度厄。”
慕容蕙微笑著說:“白公子不知道,我們北地風俗不走橋不得長壽。”
四個人,徐曜和魏昭在前,白燕和慕容蕙在後,倒是沒冷落誰,離此不遠有一個湖,走完城牆,朝西走順道過湖上的石橋。
剛一上橋頭,天空飄落雪花,徐曜的侍衛給徐曜和魏昭撐起傘,徐曜接過侍衛手裡的油紙傘,替魏昭遮在頭頂。
沿著石階上橋,白燕瞥了慕容蕙一眼,慕容蕙一直盯著前面的徐曜和魏昭,看魏昭的眼神滿是嫉妒,白燕一伸腳,踩住她曳地的裙琚,慕容蕙猝然跌倒,尖叫一聲朝橋下滾去。
徐曜和魏昭聽見,站住回頭看,慕容蕙已經滾落在橋下,徐曜把手上的傘塞在魏昭手裡,疾步下橋,來到慕容蕙身邊,“慕容姑娘。”
白燕若無其事地走到魏昭身邊,自然就接過魏昭手裡的油紙傘,撐在魏昭頭頂,淡若清風的語氣,“走吧!”
兩人沿著橋朝前走去。
魏昭抿唇,“慕容姑娘這下摔得不輕,是你乾的?”
白燕揚眉,“什麼都瞞不過姑娘。”
“你不喜歡她?”魏昭問。
“我不是燕侯。”
橋首,徐曜蹲在慕容蕙身邊,急問,“怎麼樣?摔壞了沒有?”
慕容蕙跌倒從石階滾落橋下,形容狼狽,裙子也歪了,徐曜扶著她站起來,慕容蕙滿面通紅,試著走了兩步,腿磕破了,走路有點瘸,徐曜吩咐身旁的侍衛,“送慕容姑娘回侯府。”
侯府的馬車一直跟在後面,侍衛陪著,慕容蕙蹣跚地朝馬車走過去。
徐曜回頭看魏昭,茫茫夜空飄著棉絮般的雪花,一把油紙傘下一對男女,並肩在湖邊漫步,湖畔桅杆高懸大紅燈籠,夜色中發著微紅的光,年輕男子錦衣華裘,玉樹臨風,少女雪白狐貂,似月下梨花。
魏昭望著茫茫夜色,突然問:“白公子是何許人?意欲何為?”
白燕眼尾上挑,看向遠處湖岸邊朦朧的燈火,“姑娘何出此言?白某就一介書生,”,
魏昭不再問。
“姑娘真想嫁燕侯嗎?”白燕問。
“我沒有選擇權。”
推掉婚事,不是辦不到,她卻有另外一層考慮。
湖面結冰,鋪了一層細雪,站在湖邊,有空曠蒼涼之感,白燕清悅的聲音透過暗夜傳來,“魏姑娘,我聽說你們北地有個風俗,正月十五前後,三日放偷,偷至,笑遣之,雖竊至妻女不加罪。”
“我徐曜的女人也是你敢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