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比之前加重,貧道點了他的睡穴, 他現在要靜養,最好別讓他受刺激。”
餘勇看眼榻上闔眼昏迷的徐曜, 剛放下的心, 又提起來, 夫人一走,侯爺受了不小的刺激,侯爺這裡可怎麼辦,一會侯爺醒了,不知又要怎樣折騰。
徐侯去毓秀山養病,燕軍只能停止一切軍事攻勢,目前三爺徐霈代理軍務,燕軍駐紮在夏平關,等徐曜身體恢復方能爭天下,可這一年變數太大了。
劉項戰敗退回益北州,朝廷軍隊退守京師,兗州刺史張冒率領五萬兵馬,徐州牧孫遷率領三萬兵馬,渤海太守沈長公帶領兩萬兵馬,三路人馬都回去了,只有豫州牧馮匡十萬兵馬卻按兵不動,馮匡懷有野心,虎視眈眈,伺機而動。
燕軍眾將等待徐曜身體復原,這回半年延遲到一年,餘勇尋思派人到夏平關,給軍師湯向臣報信,燕軍沒有徐曜統帥,無人能擔逐鹿天下的大任。
馬車過了萱陽城,徐曜躺在馬車裡,車身顛簸,他昏昏沉沉中,漸漸恢復意識,馬車行進,馬車裡空間小,只有留白守在塌前侍候。
留白看見侯爺眼睛眯了一條縫,剛清醒過來,輕輕地小心地叫了一聲,“侯爺。”
卻聽見侯爺聲音極低地呼喚,“阿昭。”
留白鼻子一酸,差點掉眼淚,侯爺昏迷時,心裡還想著夫人。
徐曜中毒後,大腦反應稍慢,隔了一會,徹底清醒過來,低低的聲音,“叫餘勇來。
留白掀開馬車門簾,呼喚,“餘將軍,侯爺叫將軍。”
餘勇騎馬跟在車旁,跳下馬,邁步上了馬車,“侯爺。”
徐曜目光空茫,望著馬車頂,“叫章言來見我。”
“是,侯爺,末將這就派人去夏平關。”
餘勇跳下馬車,正好派出給軍師湯向臣傳遞訊息的信使還沒走,把侯爺的命令傳達下去。
五日後,毓秀山通往雲霞觀的石階走著一行人,章言穿過高聳入雲的兩山夾石,便被眼前的景色吸引,初春時節,北地春寒,一路經過的山,望眼蕭條的灰色,雲霞觀雲蒸霧繞中,鮮花盛開,已是另一番景象。
侯爺的貼身小廝莫風等在入口處,看見章言像看見救星似的,“章先生,您可來了,奴才天天在這裡等,你再晚來一日,怕侯爺毒火攻心,又吐血了,這人身體裡能有多少血,這要養多久才能補回來。”
“侯爺現在身體怎麼樣?”
章言甚是憂慮。
“道長精通解毒之法,這兩日侯爺情況穩定了,侯爺現在正泡藥泉,章先生一會見侯爺小心些。”
七八個湯池,熱泉咕咕往外冒,熱氣蒸騰,章言看見徐曜靠在池邊坐在藥泉裡,儘管身中劇毒,身體虛弱,然脊背挺直,烏黑的長髮披在背上,低沉聲音傳過來,“章先生,你來了。”
“侯爺。”章言停在離藥泉池子七八步遠的地方。
“你去一趟西南信王封地,代我接夫人回來,不管她走到哪裡,她今生都是我徐曜的女人。”
侯爺說這番話沒有回頭,聲音低沉,卻是不容置疑的篤定。
章言半天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難道侯爺心裡不比自己清楚,侯爺身中劇毒的情況下,夫人義無反顧地離開,這一次夫人鐵了心,再也不能回頭了。
徐曜沒聽見身後章言的回答,語氣強硬,“你沒有什麼要說的,速速趕去信王府。”
章言喉嚨裡發乾,心裡有個疑問,生澀地問了句,“夫人手裡有侯爺親筆寫的休書?”
“她當時病重,我為了哄她,寫了休書,後來她病好了,我翻出來燒掉了。”
徐曜自嘲地哼笑了聲,“我燒掉的休書是夫人模仿我筆跡寫的。”
魏昭模仿他的筆跡謄抄了假休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