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臺上的那一幕已經過去了兩天。
公會駐地已經開始被安排利用起來,空置的房屋被安排好分配給生活等級高的玩家,簡單的積分制度被建立。
可所有經過的人依然會不受控地向臺上投去目光——那裡仍然殘餘一抹暗紅的血。
呂樹著黑色的漢服從臺邊一行而過,他徑直走入了最中央的建築裡,一路走過廳堂,順著走廊一直入內。
頂端的室光將室內照得透亮,一個漆黑的身影立在這間房內,她的手輕撫著室內透亮的一塊冰棺,垂下的發遮掩了她的神情。
“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水島川空突然出聲,她那一向通透的眼裡終於現出了迷茫與恐懼:“所有人都說他在祝福我,但根本不是……他分明是在詛咒我,用生命在詛咒我,居然將所有重擔就這麼強壓在我身上……太可惡了。”
現在只要她一閉上眼,就會想起那時他看她的眼神。就像道詛咒般纏繞上身,如影隨形。
觀眾肯定會把新的“第一玩家“和蘇明安相比較,如果這個第一玩家有什麼不合他們的心意,他們一定會說這個人還不如蘇明安呢。
……然後,他們又要創造出一個新的第一玩家嗎?
很多人突然開始懷念蘇明安。
呂樹想開口,卻看到門外艾尼在用手勢示意他。
“不管那死去的是不是他的分身,我們需要計劃給他舉辦一場葬禮……這是很多人聯名建議的,他們需要這樣的精神安慰。”艾尼低聲說。
“你有什麼想法嗎,呂樹。你之前和他有過不少的接觸,你和他都是龍國人,或許你知道關於龍國葬禮的內容。”一旁的艾薇兒說著。
呂樹思考了一會。
突然,他看到了一個人,出現在了視野之中,身上閃動著空間的光澤。
那人揭開帽子,露出一張所有人都無比熟悉的臉。
“蘇,蘇明安?”艾尼跟見了鬼一樣往後退了半步。
“果然,在臺上自盡的是分身嗎?”休伯特摸著下巴:“我們猜測到了死去的可能不是真正的你……但沒想到你居然能膽大到這種程度……”
愛德朗緊皺眉頭:“你還活著……這說明,那是你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嗯。”蘇明安點點頭:“很成功,玩家們已經聚心,許多怕死的人都選擇了下場參與遊戲,局面都在變得更好,連水島川小姐也……”
水島川空沉著面色,從室內走出來。她的心情從沒有像現在這樣難受,就像被哽了什麼似的。
“蘇明安,你行,你真行啊。”水島川空唇縫中洩出話語:“你把我作為踏板,現在還敢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再出現在所有人面前……你是真的不怕死啊。”
蘇明安笑了:“水島川小姐,你成為了所有人眼中世界頂峰的存在,你難道不應該高興……”
“唰”地一下,呂樹猛然箍住了水島川空高高揚起的手掌,阻止了她差點打下去的一巴掌。
“放開我!我要教訓一下這個不知所謂的傢伙!”水島川空冷然道。
“夠了!”愛德朗冷然出聲,他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現出了痛苦:“蘇明安,我真為你們的教育制度感到痛心,一個只會填鴨式教育的地帶,才會培養出像你這樣的孩子……”
蘇明安笑容不減。
他的行為對於人類絕對是好處大於劣處,下個世界的冒險人數會多上不止一籌。
是這群人不甘被打臉,沒有將一切都掌握在手上的心態,讓他們能如此給他扣帽子。
“……蘇明安,你太不穩定了。”艾尼冷聲道。
“沒錯,現在我們會很為難,我們要去幫你公關,以維持第一公會的信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