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聲道。“我沒有打算扯開關係。”蘇明安說。圍觀的玩家們聽了這句話,紛紛愣住了。……這是什麼情況?這是攤牌了,不裝了?這在副本開啟第五天,就宣告與剩下的所有人為敵……第一玩家這一手,賭的也太大了吧?水島川空一聽,先是微愣,而後便是狂喜,她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承認得這樣乾脆,如果對方狡辯幾句,用他提升好感度的技巧拉攏幾人,他還有獲勝的機會。但現在……她只需要確認、放大對方的立場,就可以敲定局面。“所以,你果然是邪神的——”她說。“——你們短淺的目光,怎能看清楚最古老之神的光輝?”他卻突然道。在眾目睽睽之下,蘇明安突然伸出手,主動拉住了旁邊的觸鬚。在他們震驚的視線下,他主動貼上了那異常扭曲的觸鬚,他抱住了它,像最初那晚,他在夜風中抱住了一團熱火。層層迭迭的汙泥和他貼在了一起,他融入黑暗之中,像主動墮入地獄。正準備出手救人的路和伊莎貝拉等人愣住了,剛剛趕到的諾爾也不動了,原本想要質問的水島川空,也在此時漸漸看不懂這一幕。他們立在空中,像陷入了短暫的僵持中,而蘇明安貼近了臉側的觸鬚。“……他們看不出你在淨化,你在救人。”他說:“但沒關係,我知道——只有我們才是一起的。”他的語氣越發輕柔,像在安撫,像在輕聲細語地交流。“……他們想否認你為他們付出的一切,但這群眼裡只有殺戮與勝利的人們,他們根本一無所知。”“外來者的信仰矇蔽了他們的雙眼,這樣的,狹隘的,貪圖安逸的他們,卻可以理直氣壯地,享受你為他們庇護的一切。”“這群遺棄原初信仰的叛逆者——根本不值得最古老之神的原諒。”“——他們不配被‘淨化’。”“目光短淺的人們才會沉溺於安寧,而被眷顧的我們不需要那些。”“……你是特別的,最獨一無二的。”“只有你是這片天地,唯一的清醒者。““根本沒有必要為一群只知道背棄信仰的傢伙,消除一切的不幸。”“他們也許只是暫時性的被迷惑,只是被逼無奈,也許有的人有苦衷……”“但這都無法抹去,他們對這片天地的褻瀆,對你的踐踏、侮辱,以及毀滅。他們恃強凌弱,凌虐弱小,踩高捧低,濫殺無辜,又自稱正義,持大義為旗,行私利之事。”“他們……”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了一陣淺淡,熟悉的心跳聲。一雙微微晃動的淡色眼珠,顯現在了他的面前,隱隱現出了淚花。“你不討厭我,即使我是與世為敵的怪物?”她說。“你不是怪物,你是最古老之神的唯一信仰者。”他立刻說:“你是,獨一無二的,最重要的。”……蘇明安並不害怕被人指責,問他是怎麼猜到觸鬚是茜伯爾的。一些並不明顯的線索,也能推導至這個結果。他看著她從觸鬚中長出,如同一朵生長在汙泥裡的花。她望著他,眼神依舊清澈,好感度提升到了75點。沒有被愛過的孩子,展現的情感太明顯了。哪怕只是對一名萍水相逢的友人,她都想掏出僅有的一切,都給你,捧出一顆無人碰觸過的心,捧出心口滾燙的熱流,都給你。雖然他只能看見她內心中的枯竭、貧瘠,與荒蕪。像未刻寫文字的石板,像乾涸的湖底。沉默,乾冷。寂靜的沙漠裡是沒有花的。……又怎麼能要求一個沒見過花的孩子,畫一朵花來送你?所以,他會用言語,用行動,為缺乏安全感的她,編織出一朵虛幻的花。而哪怕只是一朵虛幻的花,這樣的孩子,都會將其寶貝似的撿起來,埋在心裡,等它生根發芽。如同一顆在河邊撿到的,石子般的“糖”。“咚。”“咚。”劇烈的心跳聲響在他的耳邊,茜伯爾已經完全甦醒。而蘇明安的視野卻未曾模糊,他的行動沒有產生滯澀,他如同一名‘同行者’般,站在她的身側,如同俯視一般,仰視著空中漸趨警惕的玩家們。“如果認為我們是邪惡的神明——那就當我們是邪惡吧。”他說:“我們就是要獲得最終勝利的‘邪神’陣營——自詡正義的教徒們,你們大可以用任何理由。詆譭我們。”聽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