髮夾、手繩、相片框等物塞進一個木盒裡,然後將木盒輕輕關上。
她的動作又輕又緩,眼神滿懷留戀,像是在告別什麼。
……這應該就是封祺祺的妹妹了。
蘇明安和下面這位同盟道友,依然擠在一個櫃子裡,二人的眼睛都牢牢貼著櫃門縫。
蘇明安依然無處落腳,也不敢亂動發出聲音,也辛苦下面這位老兄,還要負擔他的重量,算是步了莫言的後塵。
而在此時,女孩卻主動靠近了櫃門。
“……我走啦。”女孩對著櫃門的縫隙說。
蘇明安微愣。
他的下方傳來聲音:
“好。”
“……你可不許哭。”女孩說。
“好。”下面的人說。
“……我走了之後,你要在這片天地自由地活著,不用揹負那麼重的負擔,你是最特別的,最獨一無二的。”女孩說。
“……”沉默持續了一會,下方才輕輕答出一聲:“我知道了。”
女孩露出了笑容。
門外再度傳來了腳步聲。
這次的聲音又疾又重,不再像女孩的腳步聲那樣輕緩,來者是一大幫人,來意明顯不善。
“嘭!”房門被推開。
長老們堵在了門口。
為首的正是大長老封勒,他那一雙鷹隼般的眼盯著女孩,視線像是揪住了她纖弱的身形,不肯放開。
“第一部族著火了。”大長老盯著她:“現在是火災的天災期,火焰會有環境的加成。哪怕是掌控水流的科爾索,他也沒能及時制止火勢的蔓延。”
女孩安靜地看著他,她抱著懷裡的木盒子,一言不發。
“……這是佰神大人發怒了,降下了天火。”大長老高聲道:“我們沒能抓住你的哥哥,現在,到了你對部族作出貢獻的時候了。”
“我能做什麼呢?”女孩語聲淺淡:“我只是個小孩而已。”
“不,你很有用。”長老說著,握著手杖的粗大手指微微彎曲。他擋在門口,封鎖了女孩的逃生路線:
“由於火焰的蔓延——我們將提前祭神儀式,你……收拾好東西,和我們去後山的火山口吧。”
他旁邊的幾位長老露出不忍的神情,三長老光理更是背過了身,她有些不能接受這個行為。
但在繼任儀式前,將潛力最好的孩子祭神,這是自古以來的傳統。而且,現在部族突然爆發了火災,一直無法抑制,這說明佰神大人為這一雙兄妹的逃避行為而發怒,他們必須要儘快進行儀式了。
……將她投入岩漿,就是再好不過的,安撫神明的行為。
“走吧。”女孩並未反駁什麼,在看到部族突然爆發火焰時,她已經預料到了現在的局面,提前收拾好了東西。
她抱著那個裝著各色髮卡、手繩等廉價小東西的木盒,啟步離開。
自始至終,她並未朝櫃子投去一眼,沒有暴露櫃子裡還有人。
在人們的火把之下,她的影子被拖得長長的,她的步子依舊很輕巧,蘇明安能望見那一對貼在她鞋面上的毛絨兔耳,在火焰下一晃一晃。
它看起來可愛極了。
……
在人們走後,被蘇明安踩在下邊的人一把推開了櫃門,像失去了全身力氣一樣倒在地面,眼神呆滯。
腕錶一亮,驅散黑暗,蘇明安才發現這是個孩子,並不是什麼和他目的一致的玩家。
“你是她的朋友?”蘇明安問。
那孩子放下手,露出一張滿是恐怖疤痕的面容,和一對鮮紅的眼睛。他穿著一身有些破爛的衣服,手臂很纖細。
他有些警惕地看著蘇明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