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安被關了起來。
在他說完那句話後,霖光果不其然地惱羞成怒,又對他開了一槍,子彈正好穿過蘇明安的胸口。
兩個小時後,蘇明安醒來,他坐起身,發現自己處在一間有窗戶的房間內,胸口與腿部的槍傷已經被治好。
“……”
對於霖光這種開了槍又給他火速治療的行為,蘇明安很費解。
他環視四周——這間房間的擺設有點眼熟。
沒有任何雜飾的床頭櫃、簡樸的白床、冰白色的實驗桌、一些風景掛畫……這裡極像中央城實驗室那間阿克託的初始房間,傢俱連位置都一模一樣。
“博士,這房間裡佈置了十二個攝像頭。”ai耶雅從手腕上冒了出來。
“……”蘇明安無語。
他下床,推了推窗戶,窗戶果然被鎖死了,連那透明玻璃般的表面都被新增了硬化金屬,哪怕開槍都難以打破。
他又走向門口,透過門玻璃,他看到門外是幾乎連成城牆的機械軍,密密麻麻的槍口一直對準大門,他一出去就會被萬彈穿心。
……這架勢,也太恐怖了。
蘇明安坐回床上,沒打算突圍,他需要儲存體力迎接最後的大戰。霖光擺明了不想讓他亂跑。
他閉上眼睛,注意力轉移到外界彷生體的身上——
……
“轟——!”
地下通道劇烈地顫動,火光流瀉般盈滿各個路口。泥土被震得灑落而下,多個岔道口已經塌方。
露娜帶著人們突圍,她的身後是排成白色長蛇一般的機械軍。
她的小腿腐爛到露出森森白骨,就連一直跟著她的程洛河都已不見蹤影。
這一路來,由於露娜的軍銜在人們中最高,一些“放棄哪條路、放棄哪個人”的殘酷決策,都要經過她的同意。
露娜總想起蘇明安。
她想,她僅僅只是做出這些決策,就已經感受到了巨大的情感負擔。
而上億自由陣營人口的領導人——蘇明安。他這幾天做出了多少這樣的決策?有多少人的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
他所面臨的危險和壓力,絕對是她的數倍以上。他是已經習慣了不斷犧牲和權衡,還是將心理壓力一直積蓄在心底?
這些念頭在她心底裡盤旋過無數次,直到幾個熟悉的身影走來,正好與他們迎面相對。
“是你們!”露娜驚喜道。
眼前走來的,是戰團的澈·凱爾斯蒂亞與九號夕,還有一個不認識的黑髮青年。
“阿克託怎麼樣了?他一個人進入了神之城,神之城那邊有訊息嗎?”露娜靠近夕,輕聲問。
“喏,在這呢。”夕撇了撇嘴,而黑髮青年也正好望過來。
露娜一瞬間明白瞭如今的情況:“這樣一心二用,霖光那邊不會看出破綻嗎?”
蘇明安澹澹道:“他不敢殺我,好了,繼續走吧。”
遇到露娜純屬巧合,他這具彷生體沒多少戰鬥力,本來沒想與隊友會合。
他看了眼這支隊伍——程洛河不見了,夏成也不知所蹤,人員果然死傷慘重。
他們繼續前行,露娜和澈作為主要戰力清掃道路,這一條路宛如地下巷戰,四處隱藏著危機。
“卡察”,清掃完一批機械軍,隊伍再度聽到不遠處傳來腳步聲。
伴隨視野轉過拐角,蘇明安望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愛德華。
愛德華金色的發凌亂不堪,雙腿一直踩著一對機械義肢。在凱烏斯塔的這幾天,愛德華狼狽至極,再也沒有那副貴公子的姿態。
“蘇明安呢?”愛德華冷眼看著露娜,身後湛藍時鐘刻印傳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