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髮絲粘著血跡。
人們的罵聲越來越小,屍體越來越多,血流成了海洋。鮮紅色的布丁在司鵲口中咬碎,鮮血一般的汁水順著他的下巴流下,滾落到衣領。
他想擦,才意識到自己沒有雙手,汁水就這樣一直滾落,彷彿人們的鮮血流淌在了他的身上,從脖頸,滑落到他的心臟位置,又隨之蔓開,在他心口的布料染開一道緋紅。
汁水經過的地方傳來一陣陣鈍痛,他之前被打裂的內臟仍有暗傷。
娜迦莎這才注意到這抹汁水,連忙拿出布帕擦拭:“抱歉,這裡髒了,是我沒注意到。”
司鵲望著自己紅豔豔的衣服。
“鐺——”
這一刻,遠方的鐘樓響起一道古舊的鐘聲,驚起一灘白鳥,它們撲稜著雪白的翅膀從高空掠過,十幾根純淨的白羽落在他周圍,卻沒有一根落在他身上。彷彿上天也不願意親吻他。
在人們越來越低的喝罵聲中,他的眼瞼垂落:
“是啊,這裡髒了。”
紅色的痕跡越染越大,彷彿一朵豔麗的玫瑰。
他望著自己被染紅的心口,喃喃著,不知道在指代何物:
“這裡髒了……”
……
可那又怎麼樣呢?
他成為了這美麗世間的一塊骯髒的血肉,滋生著鮮明的腐敗,釀造著人們深惡痛絕的悲劇。
他成為了恐懼的源頭、腐壞的製造者、血紅色的汁水。
他是個為了藝術和靈感不擇手段的人,即使寫下悲劇也並不後悔,若是總把他往好的方向想,認為他必須有苦衷……那就錯了。
他從來不是什麼救世主。
他是羅瓦莎的惡魔——司鵲·奧利維斯。
……
“轟——!”
看完了劇憶鏡片,蘇1毫不猶豫地動手了,空間震動轟向這群面具人。
無論司鵲是好是壞,這些面具人都該死。
爆炸平靜下來後,十具屍體倒在地上,蘇1揭開這些人的面具,大多是羅瓦莎的高等種族。
整件事的前因後果,是兔老闆辛辛苦苦做遊戲,這群資本家來摘桃子。門徒遊戲的目標始終是取代世界遊戲,但本該是2021年版的小蘇等玩家來玩,是資本家們為了賭盤利益把羅瓦莎人弄了進來,導致遊戲難度失衡。
“兔老闆一開始說門徒遊戲有十幾個副本,最後卻只有六個了。看來有些副本被資本家砍掉了,可能在他們眼裡不賺錢吧。”菲尼克斯淡淡道。
“投資人死了,門徒遊戲卻仍會繼續。”蘇1看著地上的屍體:“這背後肯定有世界樹的支援。就算我殺了這一批,很快又會有下一批利慾薰心的傢伙被推上來,戴上相同的面具,坐在相同的宴會廳,露出相同的笑。”
人的慾望永遠不會終止。熱忱純粹的兔耳、試圖拯救的貓耳、無可救藥的虎耳……都只是一個個寬泛的標識,不拘於具體的人。
“但至少沒有這麼快。”菲尼克斯說:“世界樹應該會考慮你的感受。”
蘇1想了想,目前世界樹對他的態度還不錯,一直說喜歡他、愛他,沒做過什麼過分的事。
他們在宴會廳了一下。
蘇1仔細搜查後,發現了一個偌大的禮物盒,扎著藍紫色蝴蝶結,寫著一行小字:
……
【機械族打賞給優秀參賽者的禮物,在第三關結束時發放。】
……
“直播打賞?”蘇1摸了摸禮物盒,這個禮物盒原本會投放到禮堂內,但面具人全死了,禮物盒就留在了這裡。
那些觀看門徒遊戲的高等種族,應該已經發現了參賽者們在鏡頭中消失了,不過他們未必想到參賽者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