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一切重頭開始。”
“但羅瓦莎的‘重置’,只是代表著我們回到了一段時期之前,誰也沒有死去。”
“你若牢牢守著這個‘重置’前的團滅結局,不讓時間繼續進行下去,反而只是困住了你自己。”
“——你該放手了,蘇明安。”
“等待著下一條河流,等待著與他們再度相逢吧。”
蘇明安緩緩抹乾淨臉上的血跡。他的全身透紅,滿是深深淺淺的血跡。
萬物終焉之主也是倒黴,碰上羅瓦莎這個硬柿子。先是被司鵲硬生生拖延了千年萬年,在萬物終焉之主要執行毀滅時,又被世界樹鑽了空子,讓“重置”機制變得名存實亡。
只要萬物終焉之主跑來降下紅日毀滅所有人,重置世界,羅瓦莎就在重置後迅速恢復正常,所有人又跟沒事人一樣。
就像捏捏樂,本來以為捏扁了,沒過一會,又膨脹回原樣了。
“……人們會記得自己被‘重置’過嗎?”蘇明安問。
“理論上來說不會。”至高之主說:“但如果‘重置’次數過多,也許腦中會留下一點點殘餘的印象。隨著次數越多,印象會越深刻。但這要實力非常強大的人才可以,一般人不會有任何印象。”
“羅瓦莎已經‘重置’過多少次了?”蘇明安說。
“很多次。”至高之主說:
“每一次‘重置’,都是司鵲負責記錄‘重置’前的一切,謄寫到‘重置’之後,復現出來。”
“你可以理解為,‘重置’之前,是‘上一本書’。而‘重置’之後,相當於把‘上一本書’的一切謄寫到‘下一本書’,我們重生於‘下一本書’。”
“‘重置’次數之多,多到一些皇者都已經有了印象。不過,他們不清楚真相,還以為是司鵲故意引導了世界重置,想讓天下人忘記一切,來逃脫他的罪名。”
“罪名?”蘇明安不理解。司鵲不是在做好事嗎?罪名從何而來?
“畢竟,在每次重置前,為了最大化記錄一切,司鵲都會做出許多非常惡劣的事。旁人看見了,當然不理解他為什麼要做這些惡事。”至高之主說。
……
【趕在龍皇與精靈王之前,血族親王希歌搶先扼住了蘇明安的手腕,露出陰冷的笑容:“……奧利維斯,可讓我們好找,你終於出現了。”
她盯著他,那是一種近乎想把他生吞活剝的眼神:“上一本書寫得爽嗎?你真以為把書寫完,我與精靈王等人就會忘掉一切?你沒想到我們都記得你,甚至記得你的氣息吧……你這個騙子。”】
……
蘇明安一怔。
這是副本剛開局血族親王說過的話。
——所以她當時說的“上一本書”,指的是“上一次重置”……!
按理來說,皇者們不會記住重置前的事,但重置次數太多了,還是在他們腦海裡留下了一點點印象,導致他們記住了重置前的一些事。
“那司鵲在每次重置前,做過什麼有罪的事?”蘇明安問道。
白色的山羊望著他,羊角捲曲著:
“比如……”
“比如摧毀龍谷,找到龍族血脈中強大的秘密;比如取走精靈族賴以生存的月牙泉,研究泉水中的生命轉化公式;比如偷走蟲族女皇的卵,得知卵裡到底是什麼……”
“他是摹寫人,他有必要知曉每一個可能改變世界的重大節點,所以這一切,他都要記錄。”
……
【“伊恩恨你,是因為你毀了他的龍谷。幻加拉恨你,是因為你取走了精靈族賴以生存的月牙泉。摩奇恨你,是因為你偷走了女皇的卵……”夕汀的語尾像一把鉤子,總是上揚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