疊影的一具化身。也許明輝的聖啟陛下,是高維聖啟的一具化身。
不過,這只是個猜測,誰說這位陛下就必須是高維?也許聖啟確實再無活下去的想法,司鵲不會以自己的思維去揣測旁人的生死觀。
“我明白了……這隻鳥我就收著吧,當作寵物。”司鵲看了看雪白的鶯鳥,還挺漂亮的,毛髮柔順,銀眸如雪,比他養的喜鵲好看。
“……我不是你的寵物。”縹緲若仙的聲音響起。
司鵲看了又看,發現竟是鶯鳥在說話。
那對宛若冰雪的眼瞳動了動,好似天地之間的光華匯聚而成。
“司鵲閣下,請勿輕視陛下的化身。”輝書航屈膝行禮:“吾回去了,明日還要面見單雙冕下。”
“……進入黑水夢境的機會可遇不可求,也許你下一次再也夢不到這裡了,你真的不需要長生嗎?”司鵲抬頭。他有生命女神洛塔莎留下的遺物,可以延續壽命。
“世界之大,萬物爭渡,明輝井然有序。吾在或不在,並無意義。”輝書航背對著他:“生亦何哀,死亦何苦。閣下還是將此物留給更需要之人吧,比如……蘇明安閣下,以及蘇明安閣下的友人。吾就不浪費此物了。”
“你不想見蘇明安一面嗎?”司鵲說。
“……”輝書航沉默片刻,忽而展露笑顏。
這一抹轉瞬即逝的輕笑在她白百合般純然的臉頰閃過,很快化為了凋謝的曇花。唇角勾起了幾分,又化為了禮節嚴謹的一條平線。
她像是束縛在裙襬裡的一朵粉色桃花,短暫地搖曳幾分,又靜默地停在枝頭。
“他該有更遠的旅程。此時見面,除了深化記憶、徒增傷感,並無意義。”輝書航搖了搖頭。
蘇明安已經許久沒見她,即使知道了她死去的訊息,應該也不會太難過。但若是此時見面了,後面再得知她的死訊,就會徒增悲傷。
所以,不如不見。
就讓她成為他旅途中的短暫過客,點到即止,即可。
司鵲目送著輝書航遠去,她的白色裙襬在水面上搖曳著,像一朵逐漸凋零的花。
白色鶯鳥停在司鵲肩頭,綢緞般的銀色眼瞳遠望。
“所以,聖啟陛下……您什麼時候能向宇宙傳個信,讓高維狀態的您來打爆主辦方?”
“……”
“不回應嗎?那我可就將您當作寵物養了。”
“……”
“您是我近期最滿意的寵物,比之前的笨蛋喜鵲好多了。”
“……”
“不過,希望我與旁人在做一些私密之事時,您能夠遠離幾分。我不希望我的隱私被您偷窺到。”
“……”
“要是我與蘇明安遇到什麼麻煩,可就麻煩您救場了。他還在成長期,而我僅僅是一隻弱小無助的喜鵲,還是要靠‘高大威武’的您幫助我們。”
黑水夢境裡,唯有司鵲飄蕩的聲音。
……
蘇明安睜開雙眼。
灰青色的石質房屋,壘積著方正的磚石。牆上掛著一些洗淨的獸皮、獸骨與鳥類的羽毛。
一名黑髮披肩的少女正伏案工作,拿著刀在龜甲上刻字。
“嚓,嚓,嚓……”
一個個形如大篆的字,在她的刀下逐漸形成。由於長期握刀,她的掌心通紅,滿是粗糙的老繭。
這時,她聽到身後的動靜,警覺地回頭一看——正好與蘇明安對視。
“你是誰?”蘇麵包握緊了刀。
這突然出現的白髮青年樣貌極為英俊,劍眉星目,燦然若神。比她見過族裡最帥氣的人都要英俊幾分。他身穿入鄉隨俗的一條粗布,由左肩垂下,遮住胸膛,灰白色的下襬及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