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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
一柄紅色刀鋒出現在了諾爾手中,猶如一條紅色硬質觸鬚。
諾爾接住,掂了掂,手感很好。
萬物終焉之主說:“此物名為‘ip修改之刃’。”
諾爾吐槽:“好直接的取名。”
萬物終焉之主淡淡道:“敘事錨點偏離之下,時潮混亂,即使是世界遊戲也無法保證對玩家的百分百掌控度,尤其在紅日降臨的時候,羅瓦莎會陷入劇烈的混亂。被利刃刺中的人,將被短暫遮蔽遊戲ip。屆時,彼可取而代之。”
諾爾眼中閃過思量,低頭摸了摸這柄漂亮的刀鋒,彩光落入他藍色的眼中。
遊戲ip……原來如此。
萬物終焉之主就是利用了這個邏輯基底,讓諸多玩家被盜號,甚至連蘇明安都差點被司鵲盜號成功。
“升維後的潛力強弱,大機率取決於權柄,誰的權柄最強,誰就能成為強大的高維。”萬物終焉之主走近:“若你想要創造一個純白的新世界,成為比疊影更強大自由的宇宙冒險家……以你的聰慧,知道怎麼做。”
“你應該能看出來,我沒有欺騙你。若是你心有疑慮,可以拿這柄刀去找別人做實驗。”
“路已經擺在你面前了。這是一個雙贏的局面。”
“你不是誰的附屬品,誰也不是你的掌控人。你只是因為擁抱新世界的願望,才一直跟在他身邊。但現在,答案就擺在你的眼前,而你不是因為情感而放棄理想的人。”
“你們同行過一段時間,但終究還是要分開。他是眷戀土地之人,而你是屬於天空的飛鳥。”
“如果你不抓住這個升維的機會……等他在羅瓦莎升維,掀翻棋盤,你可能就很難再有機會。”
“註定的分離,該到這個時候了。”
“你不是任何人的陪襯,你也可以是【主人公】,諾爾。”
咔嚓,咔嚓。
金黃酥脆的薯條被吃完,翠鳥在天空鳴歌。
諾爾撫摸著利刃,輕輕地拋起,又接住。
“……是嗎?”他的聲音很輕,語氣卻沒有以往的上揚:“……路的盡頭了嗎?”
背道而馳的預感愈發濃重。
諾爾垂著眸,濃密的睫毛在藍海中灑下陰影,看不出他做出了什麼決定。
“咔噠”一聲,薯條袋落到地上,他將這柄紅色的利刃,裝在了玫瑰手杖上,替代了之前的刀頭。
拋了拋玫瑰手杖,手感很好,很適合刺入他人的心臟。以往,這柄手杖曾不止一次刺入蘇明安的心臟,雖然諾爾從未看過這樣的場面,他卻能假想出那些被埋藏在廢棄時間線中的離別。
大多是金髮少年送別時間旅行者,河流淌在他們腳下,流向生生不息的遠方。金髮少年會面帶微笑,脫帽行禮,以示對時間旅行者的尊重。而時間旅行者面色坦然,不懼致命的痛苦,平靜走向下一次更好的旅程。
如今,少年站在了岸邊,視線不再投向河流,而是抬頭仰望星空。
旅行者站在少年身後,視線的方向與他截然不同。
他們一個看著熱土,一個看著天空。
一個眷戀於足下,一個徜徉於蒼穹。
諾爾驟然想起了那天看到的疊影的回憶,和他有著相似面孔的傢伙漂浮在世界屏障之外,瘋狂捶打著屏障,嘶吼著,讓人類不要傷害阿克託,但祂縱有再強的力量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阿克託與霖光雙雙死亡。
既然選擇了走向遠方,即使是死,屍體也會隔著牢不可破的屏障。
“……”
“咔噠。”按緊了刀刃,諾爾抬起頭時,萬物終焉之主已經不在了。
遊樂園裡,唯有溫暖的彩光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