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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發言的,是來自愛爾的唐納。
“為了遊戲。”唐納如此嚴肅地說著。
底下傳來幾聲笑聲,而唐納的眉頭皺得更緊。
“——為了遊戲,為什麼你們會覺得可笑?”他的手拍上桌面:
“遊戲,是一種基於物質需求滿足之上的,在一種特定時間,特定空間範圍內遵循某種特定規則的,為了滿足精神需要而存在的行為。
它是一個文明社會發展的必然需要,代表著豐富的精神世界,是必不可少的精神需求,是生物幸福感的源泉。
早在寒武紀後期頭足類誕生,就有生物會玩石頭與貝殼。
大型的狩獵者,也會把獵物作為玩具玩弄一番,才會讓它死去。
它是精神上的排解,是脫離肉體枷鎖的,是生物靈魂的自由狂舞,是一場消耗過剩精力的狂歡。
哪怕是在我們看來更低一層的動物,也需要遊戲。
那麼,在座的各位憑什麼認為,比我們更高一層的外星人,甚至高維生物,他們不能遊戲?”
“滴——”
“那麼,為什麼不能是實驗?”有著一口金牙的軍火商索佩爾,帶著笑站了起來:
“就像我們人類的社會學者,或者生物學者一樣,為了進行某種研究,會刻意把人類作為觀察物件分組,或是刺激螞蟻等動物,讓它們做出各種行為。
唐納,你不能把自己和高維生物作類比。更何況,你是贊同“霍布斯文化”的人,我無法對你的觀點引起半點共鳴。
就像紙面上的小人無法想象我們的存在一般,更低一個維度的我們,也無法想象高維生物的存在與思考。”
唐納皺眉:“真可笑,你為什麼要將主辦方想得那麼高?
你難道沒有聽到胡潤康先生的猜想嗎?
【主神建設流】。
也許他們只是掌握了某一方面的技術,並沒有如同神明般偉大?不然,他們大可以直接侵蝕我們的精神世界,何必如此繞彎而行?”
“滴——”
穿著軍裝的劉家和站了起來:“我同意。”
他說:“現下看來,全體人類的進度似乎並不那麼危急。
如果最後的關頭,主辦方不用一個難度極大的副本對我們使絆子的話,那麼我們其實不必那麼緊迫。
或許我們的目光,可以放得更長遠些。
比如,看見遊戲之外,甚至遊戲之上的存在……”
“……”
蘇明安看著螢幕中正在上演的這一幕,皺了皺眉。
他早就覺得這種人類自救會議的議題沒什麼意義,就像是一群人,將世界論壇上到處飄飛的言論整合了起來,放在一個菜市場一般的會議室內傾倒。
從聯合團挑選的議題來看,這些議題也像是沒什麼價值,或者說,沒有經過嚴密的篩選。
這群人,是生怕主辦方對他們惡意不夠大——居然在這種世界矚目的直播間裡,說出類似於“大家一起去找主辦方漏洞吧”的話來。
他不知道【主神建設流】是否成立,但他知道主辦方確實有受限制的地方在。
有些談論的內容,擁有意義。但他絕對不會讓自己捲入其中。
“人類是群居動物,他們習慣抱團而行。”而在此時,坐在對面的諾爾突然開口。
他似乎注意到了蘇明安的表情,笑了笑,似乎在安慰他:“也不必如此苛責他們,面對著世界的危機,他們想的,也是一群人坐下來聊聊,溝通彼此的思想。
但面對一些問題,他們或許過於樂觀。
在資料缺失的情況下,人們往往會自行補缺。而所有悲觀的言論似乎都比樂觀的言論聽起來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