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爺子就不讓再換了。迴圈水倒是一直開著,不過不讓洗濾綿,也不讓碰暗池子裡堆著的碎太湖石。
說是要養底、養石頭去燥氣。
曲卓聽不懂那些專業術語,理解為修池子的水泥是鹼性的,去燥氣就是去除鹼性,讓水質更適合魚類生存。不讓洗濾材……是培養硝化細菌?
至於硝化細菌是個啥,曲卓也不知道,以前聽養魚的朋友叨咕過,好像是消解水中氨氮的……
小丫頭聽說要收拾金魚池子,急火火的在陽光門廊裡換了鞋,跑去南面的小院。
到池子邊才意識到,壓根不知道該怎麼收拾。
等了一陣,不見大好人來。顛顛的跑回屋裡,聽老孃說去五號院找王老爺子了。
於是,又跑門口換上鞋,顛顛的跑去五號院找人……
王世襄正忙著呢,跟幾個老工匠一起拾掇那個兩米乘一米二的紫檀雕花大桌。
聽曲卓要收拾金魚池子,原本不願搭理。可聽說要裝的是海子裡撈回來的“龍種”,態度立馬不一樣了,扔下油布跟曲卓回家。
小丫頭又顛顛的跟著往回跑……
舊社會雖然已經遠去,但不少殘存的……東西,卻無法輕易被抹去,尤其在上歲數人那裡。
幾條錦鯉罷了,甭管出自後海、北海、中海、南海,還是衚衕裡誰家的瓦盆,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
但一說是打“宮裡”出來的,那……感覺立馬就不一樣了。潛意識就覺得認真對待,千萬別給養死了。
不但不能養死,還必須養好……
掀開假山側面的暗池,裡面一粗一細兩層高苯乙烯海綿濾,已經快被水藻和雜物堵死了。後面堆滿了碎太湖石的池子裡,也積了不少雜質。
得虧潛水泵調到了最小功率,縫隙裡滲過去的水量足夠,不然早燒了。
檢查過後,王世襄還是不讓動裝著碎太湖石的池子,只讓曲卓把兩道海綿濾撈出洗洗。
看著水裡裡面滿眼的亂遊的“小生物”,曲卓頭皮刺撓的不行。商量著把水全放了,刷乾淨換一池子乾淨水。
王世襄說什麼也不讓,說池子裡的藻也好,“小生物”也罷,對錦鯉來說都是食物。
魚下進來後,幾天的功夫就全造了,壓根不用管。
曲卓覺得老爺子在瞎說,過幾天“小生物”們全起飛個屁的……但人家是行家,他一個純小白沒底氣爭將。
只能老老實實的回家戴上副膠皮手套,又“找”了個玻璃絲口袋,裝了兩片新海綿到南院。
把新海綿放下,撈出兩層舊海綿塞口袋裡,從小門出去了。
幹嘛去了?
扔了唄!
等曲卓回來時,王老爺子已經把兩層濾棉安置到位,蓋上暗池的蓋板,站魚池子邊上端詳。
掂量了好幾分鐘,招呼曲卓和小丫頭去五號院拿鏟子和小推車奔什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