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界是鬼女開啟的。
登仙閣的姑娘們個個心思活絡八面玲瓏,聽到闕子真的話後,鬼女瞬間聯想到剛剛那位帶著個半大孩子的客人,隨即反應過來:“他是魔尊!”
可眼前哪還有元棲塵的身影。
卞晰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說他是誰?”
鬼女看著父子二人的背影恨恨跺腳,已然顧不上這位貴客。
只見她秀口微張,念動咒語,同時曉諭眾人,勢必要留住元棲塵!
她無需派人傳信,結界一旦被觸動,即便主上遠在奈川,也能知道發生了什麼。
誰讓天上地下有此殊榮的,唯魔尊一人耳。
“她說那人是誰?”卞晰又問了一次。
尤老闆早就嚇軟了腳,牙齒打著顫回道:“是……魔魔魔……魔尊。”
壑谷在上,方才他居然對著魔尊舉刀了。
“魔尊……元棲塵。”卞晰唸了一遍這個從小不知聽了多少次的名字,回想起自己在對方面前的一言一行,簡直如跳樑小醜一般。
不自量力。
那便是哥哥耿耿於懷了幾十年的對手。
他卻連真容都未能一見。
“公……公子,咱們可要回去稟告魔君?”尤老闆戰戰兢兢問道。
他只是藉著卞休魔君的名號在歸墟境做些小生意,可沒有摻和這些大人物之間恩怨的心思。
卞晰顯然無法讓他如願,短暫消沉後,眼裡便燃起了熊熊鬥志:“你沒聽到她剛才說的嗎?結界已經開了,元棲塵短時間內走不了,這麼多人難道還攔不住他?”
今日,他非要見識見識能讓哥哥全力一戰,最後不得不偏安一隅的傢伙到底是何模樣!
“一起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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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一設下的結界威力如何,元棲塵再清楚不過了。
不是不能破,而是需要時間。
偏巧來了個闕子真,叫他騰不開手腳。
“他們在那!”
儘管施了障眼法,可元棲塵他們還是被一眼認了出來,迎面撞上一批眼熱賞金的攔路人。
元棲塵根本沒將這些人放在眼裡,要不是樓下有個闕子真,他若想走,沒人留得住。
魔瞳在一閉一睜之間變成了猩紅的顏色,恐怖的威壓朝四周擴散開來,元棲塵張口冷冷說了個“滾”字,竟將所有人同時逼退了三尺。
“不怕死的大可以試試。”
他索性露了本相,一襲惹眼的紅衣隨魔氣浪潮不住翻飛。
人們驚歎他的容貌,也拜服在他的絕對實力之下。
被金錢衝昏的頭腦在這一瞬間得到了清醒,可依然有一群不怕死的人,或是為名,或是為利,爭先恐後地不斷湧上來。
蒼蠅雖小,可數量多了不免招人厭煩。
尤其闕子真這時也循著動靜上了樓。
元棲塵不假思索,抽出纏縛於腰間的束衣軟劍,直指闕子真面門,圖的就是一個先下手為強。
淵魚出鞘,擋下一擊,元棲塵手裡那柄軟劍卻霎時變幻,化作長鞭,將淵魚的劍身緊緊纏繞。
“玉山仙君,從天樞宮一路追著我到魔域,連從未踏足過的歸墟境都攔不住你。”元棲塵適時停頓了一下,吊足了旁人的胃口,“雖說本座姿容出眾,遠勝一般凡夫俗子,可天涯何處無芳草,仙君又何必窮追不捨呢?”
元棲塵本意是轉移其他人的注意力,順便噁心一下闕子真,誰知這人面不改色,八風不動,連握劍的手都不帶抖一下,顯然已經適應了他的滿嘴胡話。
“我只有一個問題,問完即刻就走。”闕子真道。
“這不太好吧,仙君可問過天樞宮的師長他們同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