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抿唇笑了起來,有點傻傻的:仙尊,你真好。
同一件事,對於不同的人就有不一樣的感受。
對於慕枝來說,這是天大的事情,足夠佔據他所有的心神和注意。
可對於顧陵雲來說,不過爾爾。陸山月授課或是不授課,都是無足輕重之事。
正因為這不同,才讓慕枝產生了錯覺。
他不知道,自己就像是撲火的飛蛾,明明那光源是致命的,卻還是貪念那一點溫度,義無反顧得撲了上去。直至化作灰燼,也不肯退後分毫。
顧陵雲轉過身:回去罷。
慕枝點了點頭:嗯!
這麼輕易地就變回了一隻快樂的小鳥。
回到長明峰。
慕枝一踩到長明峰的土地,就感覺到一陣冷風迎面吹來,至讓人渾身哆嗦。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為什麼,同是住在長明峰,陸山月的住處卻是溫暖如春,而他就要在寒風中受凍?
他不喜歡冬天和秋天。
更不喜歡陸山月待在長明峰。
妖族的地盤性極強,慕枝即將成為顧陵雲的道侶,早早就將這裡視作了他的地方。
一想到討厭的陸山月住在這裡,他就止不住地難受。
慕枝沒有多想,直接開口:仙尊,還、還有
顧陵雲:還有何事?
慕枝一鼓作氣:能不能不要讓陸山月住在長明峰?我不喜歡他。
他以為顧陵雲會像之前那樣輕飄飄地同意。
可沒想到,顧陵雲的眉心微微一擰,嗓音有些涼:不要胡鬧。
讓陸山月不去授課,是小事;而讓陸山月搬出長明峰,就不是小事了。
前者,為了讓小鳥兒高興,允諾了也無妨;而後者,就不是小鳥兒能決定的事了。
慕枝呆了一下。
顧陵雲側過頭,眼中的情緒讓慕枝看不懂:做事要有分寸,這不是你能置喙的。
慕枝鼓起勇氣反駁:可是,我是你的道侶呀。
顧陵雲像是陳述一件事實:現在還不是。
一點雪花落在了慕枝的臉頰上,有點涼涼的。他不敢動,也不敢說話,只是站在那裡,等待著宣判。
還是,顧陵雲只是說:慕枝,乖一點。
慕枝的反應有些遲鈍,恍惚道:好、好的。
一夜無話,轉眼便來到了第二日。
不知是不是前一天晚上的對話,顧陵雲並沒有送慕枝去弟子堂。
慕枝在長明峰上等了半天,心中有些不想去弟子堂,但想到顧陵雲說的乖一點,又只好自個乘坐仙鶴前去。
仙鶴飛得很平穩,慕枝坐在它的背上,臉頰貼著蓬鬆的羽毛,不停地絮絮唸叨。
我昨天被壞人欺負了,還好仙尊為我出頭,把壞人趕走了。
仙鶴仰頭髮出一聲啼鳴,像是在和慕枝同仇敵愾。
慕枝將小小的失落放在了心底,與其是說給仙鶴聽,不如是說給自己聽:仙尊還是在乎我的。
畢竟,他不讓壞人去弟子堂了,我也不會被欺負了。
一遍遍地重複著。
似乎這樣,就能將話中所說,變成現實。
仙鶴不知道內情,還真的以為是這樣的,真心為慕枝感到快樂。
它在半空中盤旋了一圈,將慕枝安穩地送到了弟子堂。
慕枝揮揮手向仙鶴告別,順著小道走了進去,在即將進入弟子堂的時候,他的腳步遲疑了一下。
沒事的。
陸山月已經不在了,沒人會欺負傷害他的。
慕枝給自己鼓了鼓勁,閉眼走了進去。
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