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因禍得福,這段時日顧陵雲都留在了長明峰,沒有離開。
慕枝覺得,仙尊是為了陪他。
有了仙尊的陪伴,能不能唱歌,好像也不是這麼的重要了。
慕枝安靜地趴在視窗,和平常一樣看著顧陵雲練劍。
可到底有些不同了。
因為嗓子啞了的緣故,他不太願意說話了,也不會用沒見過世面般的語氣說好厲害。
看了一會兒,窗前的雪地上突然落下了另一道身影。
來人身著一襲月白色長袍,如月色渺渺,無暇動人。
是陸山月。
慕枝不喜歡陸山月,埋頭縮了起來,不想與他碰面。
不過還好,陸山月好似也沒看見慕枝,直接目標明確地走向了顧陵雲,柔聲道:陵雲師兄。
顧陵雲收劍,劍刃弧光雪亮,倒映出他冷淡的眉眼:你怎麼來了。
陸山月抬手捂住了唇角,輕輕咳嗽了一聲:許久未見師兄,我想來看看。
山崖邊的冷風吹起顧陵雲的衣袖,獵獵作響。他側過頭,審視地看了一眼陸山月: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在外亂走了。
陸山月早就習慣了顧陵雲的脾氣,臉色不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意,細聲道:我的藥用完了。
顧陵雲頷首:三日之後,秘境開啟,我會去取藥。
陸山月:辛苦師兄了,都是我的身子骨不爭氣,每次都要師兄到處奔波勞累
顧陵雲淡淡道:不算辛苦,盡力而為罷了。
陸山月的臉色一僵,有些接不上這話。
這時,長明峰的山巔上冷不丁地響起了啾啾的鳥啼聲。
顧陵雲被吸引了注意力,斂眸看去。
只見陸山月的肩膀上站著一隻巴掌大小的小鳥。
鳥兒身上的羽毛精緻,黑豆般的眼睛靈動。可只要認真端詳,就可看出這並不是一隻活物,而是活靈活現的機關鳥。
顧陵雲多問了一句:何時養的鳥?
陸山月察覺到了顧陵雲的目光,抬手掐住了機關鳥的咽喉,若無其事地說:一隻不合時宜的畜生而已,師兄見笑了。
機關鳥在陸山月的手掌中撲騰。
可它不知疼痛,依舊盯著顧陵雲,費勁地發出唧唧聲響,像是在表達什麼。
顧陵雲覺得這啼鳴聲有些耳熟,多看了兩眼。
陸山月暗中惱火,面上不顯,還落落大方地說:要是師兄喜歡,那就送給師兄了。
顧陵雲拒絕了:不必。他掃過大開著的窗戶,一隻就夠了。
聽到這話,陸山月心口像是淬了嫉妒之毒一樣,十分難受,連帶著手上不自覺地用力,咔嚓一聲捏斷了機關鳥的脖子。
動作乾脆利落,沒有一點遲疑。
可憐的機關鳥,就算脖子斷了,也還在不停地撲騰。
陸山月一拂袖,直接將機關鳥塞到了儲物袋中,然後提起了正事:三日後的秘境,我與師兄一同前去吧。
顧陵雲有無不可,應了下來。
陸山月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只為了談論這一件事,頗為奇怪。
顧陵雲沒有多想,抬腳回到了屋中,一推開門,就看見慕枝又縮成了一團。
慕枝聽到了剛才兩人的交談,心中情緒複雜,想問很多事情,脫出口的卻是:仙尊,你要出去嗎?
顧陵雲:去一趟秘境。
慕枝鼓起勇氣: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嗎?
格格不入
方才外間的談話,慕枝也聽到了。
他不僅偷聽了,還悄悄探出窗外看了一眼。
陸山月身如月色,行如雋雲,他有些病弱蒼白,可正因為如此,更像是一樽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