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了一個弧形的陰影。
身上羽衣是由金色羽毛編織而成的,深深淺淺的金色交織在一起,行動間,猶如星辰閃耀。
他沒看出有什麼異樣。
顧陵雲沉聲道:慕枝,過來。
慕枝沒有動。
真當他還是以前的慕枝了嗎?
只要說兩句好話表示一下關心,就會忘記一切的難過,眼巴巴地湊上前去。
慕枝淡淡地說:有什麼不妥之處,直說便是。
兩人僵持了片刻。
最終還是顧陵雲先退讓了一步。
他沒有多說廢話,右手一抬,一道霜白的劍氣破空而去。
在劍氣所至之處,就連光線都被分割成了兩處。
慕枝眼前的光芒散去,出現了一道狹長的空隙。緊接著他感覺到肩膀一涼,身上披著的羽衣被劍氣撕裂。
鋥得一聲在耳邊響起。
羽翼漫天紛飛,如同下雪一般。
一片羽毛從慕枝的面前飄落,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接,羽毛柔軟輕盈地落在了他的手掌上,仔細看去,方才發現羽毛上纏繞著一股血色。
血色淺淡,不易察覺。
慕枝捻著羽毛,看著血色化作霧氣升騰,緩緩消失在了半空中。
顧陵雲的手指微微一屈,只待慕枝開口,就出手取走東瓊的性命。
他早就想這麼做了。
不全是因為東瓊心懷不軌,更是因為嫉妒。
是的。
顧陵雲嫉妒東瓊。
嫉妒他能夠光明正大地站在慕枝的身旁。
慕枝信任他,親近他,甚至會對他笑。
每當看見兩人親近的時候,顧陵雲的心口就像是有一把火在燒,不停地灼燒著理智的弦。
連他自己都不確定,在那根絃斷的時候,他會做出什麼。
與其到到了失去控制的地步,不如趁著現在有理有據,直接解決掉隱患。
顧陵雲冷聲道:慕枝,他想害你。
證據確鑿。
再也沒有辯解的可能。
東瓊也不辯解,只是問:慕枝,你信他還是信我?
這一次,選擇權又落在了慕枝的手中。
慕枝抿了抿唇角,覺得唇齒之間有些乾燥。
沙漠日頭灼熱,熱浪滾滾,連帶著眼前的景色都微微扭曲了起來。
顧陵雲不等慕枝做出決定,出手就要解決了東瓊。
眼看著劍光就要刺破東瓊的咽喉,慕枝下意識地阻止:等等!
這一次,顧陵雲沒有停手。
慌忙之下,慕枝拉開了手中的長弓。
長弓沒有弓弦,可慕枝的手搭上去,一簇鳳凰火冒了出來,形成了一支箭羽。
呲
箭羽破空而去,直接撞在了劍光之上。
劍光寒意森森,箭羽明亮熾熱。
兩者交織在一起,化作了瑩瑩光輝,消逝在了半空中。
顧陵雲的動作一僵,艱難地說:你不信我。
慕枝避開了他的目光,輕輕回了一個是字。
顧陵雲的氣息不穩,又連帶著傷口隱隱作痛,忍不住質問道:證據確鑿,為何不信我?
慕枝似乎想起了什麼,目光沉沉,平靜地說:證據確鑿,難道就是對的嗎?
他想到了在長明峰上的日子。
當初,陸山月也是以一句人贓並獲,將一個又一個的罪證按在他的頭上。
而當時顧陵雲選擇相信了陸山月。
那現在,他就不可以相信東瓊嗎?
顧陵雲看出了慕枝的想法,低聲說:慕枝,不要任性。
更不要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