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大洞,淅淅瀝瀝的鮮血流淌而下,故而走得緩慢而踉蹌。可就算如此,他的脊背依舊是直挺挺的,猶如一柄劍刃一般,不曾低頭。
陸山月由驚轉喜,脫口而出:師兄!他放鬆了下來,柔聲說道,師兄,還好是你,我還以為是妖獸
顧陵雲沉默不言,眸光沉沉。
陸山月感覺到了一股涼意升騰起來。
兩人對視了片刻。
陸山月的思緒一轉,覺得可能是和慕枝密謀的事情暴露了,還好他早就想好的對策,露出了一臉悲切:師兄,我的金丹被慕枝挖了,我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知道他一直不喜歡我,可是不管要打要罵都可以,不能挖了我的金丹,這等於是要了我的命啊!
以前陸山月是做戲,這次還真的有了幾分真意。
他一想到自己的金丹破裂、修為又全毀了,頓時悲從中來,還落下了兩滴眼淚來。
師兄
陸山月心中有底。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顧陵雲都會給他兜底。
就算現在金丹損壞,顧陵雲也會想辦法幫他修補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
陸山月想得很好,可他說了半天,也不見顧陵雲有反應。他遲疑了一下,看了過去,
顧陵雲站在不遠處,聲音沙啞:好、很好。
陸山月不解:師兄,你在說什麼?
顧陵雲沒有解釋,只是目光中寒意森森,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陸山月一驚,擠出了一抹笑容:師兄,你怎麼了?
顧陵雲:我聽到了。
陸山月:什麼、聽到了什麼?
顧陵雲咳嗽了一聲,眉眼冷峻:剛才,你們說的話。
他就躺在後面的亂石堆中。
因為迷香的作用,不能動彈,只能聽著前方的交談聲。
聽見陸山月囂張而張狂地說,如何欺辱慕枝,如何將所有人玩弄於手掌心中。
一句句、一件件。
如同凌遲一般,在他的心口落下一刀又一刀。
原來,慕枝的失望從這麼早就開始了,而他還絲毫不知,甚至還當了幫兇。
顧陵雲閃過了悔恨之意,然後取而代之的,就是刺骨的殺意。
陸山月明白了過來:師兄,不要!他知道這殺意並不作偽,開始打感情牌,你忘了嗎?你答應了我爹,要照顧我一輩子的,你發了誓的!
顧陵雲不為所動,向前邁出了一步,指尖劍氣吞吐。
陸山月捂住了腰腹間的傷口,不停地向後退去:師兄,我沒做什麼,我什麼都沒做!
我沒有欺負慕枝,不是我做的!
顧陵雲微微抬手:我知不是你。
陸山月錯愕:那、那為什麼
顧陵雲冷聲道:可是,你該死。
一道劍氣落下。
在生死麵前,陸山月再也維持不住體面,嗓音尖銳:該死的不是我,是你!我沒傷害慕枝,我沒有!
師兄,你這般背棄誓言,會遭天譴
聲音戛然而止。
陸山月轟然倒在了地上。
他巧舌如簧,玩弄心計。
可現在,最終卻變成了一具不會說話的屍體。
顧陵雲垂下了手,在強行動用靈氣後,胸口一陣翻騰,湧上來一股血腥味。
他嚥了下去,緩緩自語道:做錯事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包括他自己。
就算真的要遭天譴,那就來吧。
不管怎麼樣,都是他應該受的懲罰。
師兄弟反目。
一死一傷。
可這些都已經和慕枝無關了。他步履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