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的?合夥人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間暗室,後來杜召帶鄔長筠進去喝過?酒,只是想告訴她一個隱秘的?藏身點,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如今用在了這?裡。
日本人在重修時並沒有發現暗室,自開啟始改裝,杜召和陳修原等人就利用上方砸牆切板的?雜音掩護,同時在下?面打通一條地下?通道——一頭透過?暗室連線劇場內部?,另一頭通向一處私人別墅下?水井口。
加上十二名支援的?同志,總共不到二十人,靠真刀真槍拼完全是找死,只能用炸-藥造成大面積殺傷,但?因下?水道溼冷,怕炸-藥受潮,他們只能在臨近首映日期開始埋藏。昨天夜裡,杜召、陳修原和白解便是經過?下?水道,從暗室潛進來,在放映廳正?下?方頂部?暗藏數個炸-藥包,下?水道也埋上沙包和炸-彈,以便後面撤退時引爆堵住路口,拖延阻擋日軍追殺。
凌晨,幾名同志在東、南、西三方向分別燃放煙花吸引周邊的?巡邏小隊注意,同時,芝麻與程梅開車從和平劇場所在街道路過?,車尾拖了大截鞭炮,闢裡啪啦地響一路,劇場內值班的?日本兵還?以為有人突襲,紛紛拿上槍出去迎戰。
杜召等人便趁機潛上一樓,來到掛幕布的?牆後,將這?道後砌的?薄牆打穿幾個洞眼,用來射殺目標,一等外面的?煙花爆竹聲停,他們立馬打掃乾淨現場迅速撤離,日本兵再進來檢查,沒發現異樣,繼續裡外巡邏。
……
首映前一天,片方舉行酒會,快結束時,鄔長筠偷偷在馮蔓蔓和鳴海一郎的?酒水裡下?了重度瀉藥。
在這?麼長時間的?接觸中,她能感覺到鳴海一郎是喜歡中國的?,說?到底只不過?是個被軍國主義矇蔽的?、拉來做糖衣炮-彈的?演員,有罪,但?還?不至死。而馮蔓蔓更是這?亂世?中身不由己的?可憐女子,她參演這?部?影片亦是受到逼迫、不得已而為之?。
在藥物作用下?,馮蔓蔓和鳴海一郎回家後便開始腹瀉不止,只以為吃壞了肚子。
一夜沒消停,人都虛脫了,怕首映會上在諸多長官面前失態,便以身體不適缺席。
下?午三點,鄔長筠來到和平劇院,導演一見人,有些不高興:“你怎麼沒穿送去的?禮服?”
鄔長筠一身利落的?黑色衣褲和風衣,頭上也沒做造型,編了道側麻花辮,以一根黑色髮帶捆住,整個人瞧著陰冷冷的?,像奔喪似的?。
她謊稱:“今天下?雪,太冷了,我要?是凍著,打噴嚏衝撞了長官多不好。”
“披肩沒送過?去?”
“送了,雪白的?狐狸毛,不小心沾上口紅,洗了洗,沒幹。”
導演無奈地指指她:“算了算了,快過?來,鳴海君和蔓蔓小姐吃壞肚子也到不了場,等會長官們到了,熱情點。”
“好。”
鄔長筠站在自己的?海報立牌旁邊,望向門外,雪花隨風飄落進來,溼了一片紅毯。
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也是新年?的?第一場,希望是個好兆頭。
……
半個多?小時?後,一群憲兵擁簇著三個西裝革履、兩個一身軍裝的軍官進來。
鄔長筠跟著導演行禮,互相連介紹的話?都沒有,便進影廳落座了。
所有報社記者和無關人員都被攔在外面不可入內。
和平劇場大門緊閉,四周完全被?封鎖起來,一粒雪花都飄不進來。
影廳不大,放眼望去,統共不到二百個座位,片方相關人員坐在左側,那五位要員坐在右側,後面分佈三四十個士兵保護。
鄔長筠和一個日本男演員及櫻花電影公司的兩個負責人坐在左側第二排,前面坐著導演、滿映和放映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