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
胡奶奶老淚縱橫,“它十一歲了,老了,肉老了。”
日本兵分不開人和狗,一邊罵一邊踢。
胡奶奶和狗被硬分開,黃狗咬了日本兵一口。
日本兵大叫一聲,氣急敗壞地拿起刺刀,直接將黃狗挑了起來。
胡奶奶跪在地上大哭:“大黃啊,大黃。”
她爬起來,渾身都是泥,看著在空中掙扎的狗,要去拽它。
日本兵玩開心了,挑著狗繞圈,看這老太?太?傻傻跟著狗轉。
不一會?兒,黃狗不動了,長長的舌頭垂下來,日本兵把它取下來,拎著後?脖子甩了甩血。
胡奶奶被甩了一臉紅,她想起遠去參軍的孫兒,恨不能以?老殘之身幫他殺敵,拿起一根鐮刀就衝那個日本兵砍過去:“你們這幫天殺的!”
日本兵一腳把她踹到水缸邊,“咚”的一聲,震到地底。
鄔長筠手撐地,要起來,二丫死死按住她,手捂住她的嘴,哭著搖了搖頭。
鄔長筠明白,此刻自己上去只有找死,恨得盯著上方,舌頭咬出血來。
日本兵提起來胡奶奶,把她摁進了水缸裡?,兩?人還在打賭,她能堅持多少分鐘。
“三?分鐘!”
“兩?分鐘!我贏的話狗歸我!”
“行。”
胡奶奶痛苦地掙扎,手撲騰地水花亂濺。
兩?個日本兵邊計時邊狂笑。
不一會?兒,水裡?沒動靜了。
日本兵踢了她兩?腳,見人死透了:“我就說三?分鐘,狗是我的了!”
“好好好,那把雞給我。”
“行吧,下次找到好東西別忘了分給我。”
兩?人滿載而歸。
遠處斷續又傳來槍響,還有隱隱約約的說話聲。
可鄔長筠什麼都聽不到了,她睜著眼睛,看著從入口墜落下來的水。
一滴。
兩?滴。
三?滴。
……
鄔長筠高燒不退,昏迷了一整天。
二丫抱腿在旁邊發呆,連哭都不敢出聲?,生?怕日本?兵還會回來。
晚上,鄔長筠迷迷糊糊醒了幾分鐘,又昏睡過去,氣?息奄奄。
二丫小心檢視她的傷口,已經化膿了,再這樣下去,她得感?染死在這裡。
二丫顧不得悲傷,找到根鋤頭爬上梯子,再次試圖撬開?地窖門,可上面?放了個缸,胡奶奶還栽在裡面?,使得壓力更大。
鄔長筠半死不活的,就算醒個一時半刻,連站都站不起來,更別提爬上來幫自?己了。二丫推不開?門,也不知道村裡還有沒有活口,怕鬼子沒走遠,不敢亂呼救,只能?下來,等明?日天亮再看。
地窖黑咕隆咚,只有頂上的門縫透出一絲兩抹光,讓她分清日夜。地上地下死一般的寂靜,一天一夜過去,日本?兵已經離開?很久,二丫嗓子也喊破了。
外面?一個活人都沒有。
二丫用了所有能?用的工具,仍頂不開?地窖門,身邊放了許多儲存的瓜果,她食已飽腹,也會碾碎些?往鄔長筠嘴裡塞,微薄的汁液勉強能?代替水供給身體。
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