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即便過?了這麼?久,那晚的?事仍時不時擾亂她?的?思緒,儘管耿耿於懷,但關係在這,不能永遠避著,總得去面對。
鄔長筠挽著陳修原的?胳膊入內,白?解見人進來,抱著孩子迎過?去:“小舅,鄔小——”他僵了兩秒,改口,“小舅媽。”
“好久不見,這是你的?孩子?”陳修原問道。
“是的?,叫阿礫。”
鄔長筠凝視著白?解戴了眼罩的?眼睛,有點兒心酸。
可不管發生過?什麼?,人還活著就?好。
幾人寒暄一會兒。
陳修原才問:“阿召呢?”
白?解:“在廚房,今天親自下廚。”
幾道簡單的?家常菜,保姆幫著打下手,很快做好了。
杜召端盤子出來,便見陳修原和白?解坐在沙發上喝茶聊天,鄔長筠很不熟練地抱著孩子在客廳慢步。
她?難得一臉溫柔,對阿礫慈愛地微笑,餘光無意?掃過?來,同?杜召對視,目光定住片刻,又背過?身?去,繼續陪孩子玩。
杜召放下盤子,望著不遠處溫馨的?場景。
真好,所有愛的?人都在。
還有她?耳朵上那對靈動的?玉墜子,好看極了。
……
很久之前?,他們兩在桃花鎮小住的時候,杜召下過幾次廚。今日做了六道菜,其中四道都?是鄔長筠熟悉的。
熟悉的賣相,熟悉的味道……
總是不禁讓人?回憶起曾經那些短暫的美好時光。
白解把阿礫抱坐在腿上喂稀稀軟軟的米糊,阿礫手裡拿了個小盒子,搖來晃去,就是不肯好好吃飯。
杜召聽他哼哼唧唧的,伸出手:“給我?。”
白解把阿礫遞過去,阿礫屁股剛沾到杜召的腿就哇啦哇啦哭起來,抗拒地直躲。
白解卻笑了,對?坐在餐桌對?面的陳修原和鄔長筠說:“昨天早上阿礫把門口的花全拔了,被爺兇了一頓,現在就怕他,一沾手就哭。”
杜召把阿礫轉了個方向,握住他兩邊胳肢窩,提著小人?晃了晃:“人?不大,挺記仇。”
阿礫張大嘴,更大聲地嚎啕,聲音尖銳,吵得人?腦瓜子嗡嗡。
杜召瞧著鼻涕、眼?淚和口水糊了滿臉的小不點?,忍俊不禁:“別哭了。”
陳修原放下筷子,攤開手:“我?試試。”
杜召把孩子給他。
陳修原輕輕接過來,握住小手搖了搖:“舅公抱。”他扯出口袋裡的方巾,把阿礫的臉仔細擦乾淨,“不哭,阿礫乖。”
阿礫還真不哭了,一臉認真地盯著陳修原,忽然用手抓他的臉。
陳修原任由阿礫抓扯:“這麼大力氣。”
白解道:“別讓他亂抓,小孩子不知輕重,手勁大得很。”
“沒事。”
鄔長筠看過去,見陳修原臉被撓得紅紅的,仍一臉溫柔地對?孩子笑,眼?裡充滿了疼愛,剎那間,她不禁想起他那過世的愛人?。
若那個女人?還在,他們一定會很幸福吧。如果沒有戰爭,以他們的年?紀,可能已經兒女促膝了。
鄔長筠心中悵然,未表於面,微微抬眸,又與杜召的視線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