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殺得了我。”
杜召用力撞了她腦袋一下?:“強嘴。”
“疼——”
“還知道?疼。”他又心疼地吻了吻她被撞的部位,“像從?前那?樣,自私點不好嗎?”
“好。”鄔長筠仰起下?巴,臉埋進他溫暖的頸窩裡,“可我恨他們,我恨死他們了,杜召,我師父死後被掛在牌坊上兩個多月,田穗的奶奶為了保護我們,就死在我的面前,我老?是夢到他們的哀嚎和求救聲。”
杜召將她更緊得摟入懷中。
“我可以逃掉,避免這一切,甚至可以跑得遠遠的,過自己的安生日子?,什麼都不管了。可是我不去,他們也會用其他演員,拍出所?謂的宣傳中日友好的電影,去欺騙國內外所?有的人,讓他們國家的百姓、全世界的人都看到他們製造出來的假象,掩蓋他們在我們的國土犯下?的種種罪孽,美化戰爭,好叫他們繼續在外面保持著禮儀之?邦的形象。”鄔長筠攥緊他後背的衣服,“杜召,你能忍受那?樣的事情?嗎?”
杜召沒?有回答。
“你心裡明白,我是最適合的人選,至少我是可控的。”鄔長筠推開他,抬手撫平他緊蹙的眉頭,“即便出了意外,我一條賤命,不足掛齒,就算死,我也得多拉幾?個,讓全世界看到,中國人不會屈服。”
“中國女孩和日本軍官的愛情?。”她難以置信地哂笑一聲,“士可殺,不可辱。滾他的中日友好,侵略就是侵略,虐殺就是虐殺,都是不爭的事實。
他們這層虛偽的臉,我就算死也要撕下?來。”
杜召靜靜看著她,眉心逐漸舒展,眼裡浮上一絲疼惜的笑意:“筠筠,你跟我剛認識時那?個見錢眼開、六親不認的小姑娘簡直判若兩人。”
“那?,哪個好?”
“都好。”杜召握住她的手腕,拉下?來,十?指相扣,“我陪你。”
“你死,我給你墊背。”
……
“我們都要好好活下去。”鄔長筠將他額前耷拉下來的碎髮理?好,順勢覆上他的臉頰,“杜召,我曾經討厭這裡的所有,這個充滿壓榨、人吃人的社會,所以一直想去書裡看到的世界看看,當年回來給師父收屍,我是打算再回法國去的,直到後來遇到老陳,他跟我說‘因為過去所受的壓迫和遭遇的不公而讓你心生怨恨,可哪裡又沒有剝削和壓迫呢?環境很?難改變,當每個人都只選擇逃避,這個社會只會更加腐爛,為什麼不試著去建造一個美好的、平等的理想中的社會呢?’”
聽到這些熟悉的話,杜召眼前似乎已經能浮現出陳修原那時?的表情?。
“我一度問自己,我這樣?的人也配嗎?我就是?個自私自利、愛財如命的小人,還是?個給錢就殺人的女魔頭。”
“怎麼能是?女魔頭?”杜召輕輕颳了下她的鼻子,“我看是?個女俠客,你殺的都是?些窮兇極惡的人。”
“你知道?”
“陳公館,四姐。”
轉念一想,也沒什麼可驚訝的,他有權有勢,想查一個人太容易了,鄔長筠落下手,握住他的拇指:“什麼時?候知道的?”
“很?早之前,我們還沒在一起的時?候。”
“你不怕?”
“怕什麼?你嗎?”杜召彎了下唇角,“喜歡還來不及。”
“為了錢,我數不清殺了多少人了。”鄔長筠回憶起那些做賞金殺手的日子,“那時?唯一的念想就是?賺足夠錢,逃離這裡,換個環境好好讀書,做個光鮮點的人,一根筋到底,不達目的不罷休,連我自己都不清楚,那麼拚命,究竟是?真心還是?一直以來不斷暗示自己的執念。”
“現在清楚了?”
“嗯,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