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賣?”
“嗯,全?賣。”
“至於嗎?”孟宜棣看他認真的眼神,“不急還錢,不還也沒事,一千塊而已,咱們這關係,以後有需要直接跟我說。”
“謝謝,不過這麼?多畫放著也是佔地方。”
“巴黎帶回來那幾幅呢?你那寶貝畫,我可?是跟你要了無數回都沒給。”
“都賣了吧,畫可?以再畫。”
“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情況不一樣嘛,忽然發現在生?存面前,我的那點情懷太可?笑了。”
“別這麼?說,”孟宜棣瞧他忽然低落的神情,也嚴肅起來,“行吧,交給我,儘快幫你出掉。不過呢,你在學校得獎的那四幅我要了,就抵你借我那些錢吧。”
“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要不再挑幾幅?給你個親友價。”
“嘖——”孟宜棣倚牆摸了摸下巴,“你還真會順杆子爬。”
“開玩笑的,喜歡你就拿去,我現在什麼?沒有,就畫最多。”
“裡面那些孩子呢?你不會就把他們一直放在這吧?”
“我沒精力照顧這麼?多,還有不到一個月又開學了,更沒時間。我想找家福利院,安頓好他們,你一直在滬江,路子廣,幫忙看看?”
“行。”孟宜棣伸了個懶腰,“趕緊進去休息吧,跑一天了。”
“你也是,謝謝幫忙,改天請你喝酒。”
“有錢嗎你?”孟宜棣拍拍他肩膀,“自己人不說見外?話,謝謝就不必了,走了,不送。”
“嗯。”
李香庭立在窗前,看孟宜棣的車開遠,才躡手?躡腳回屋。
孩子們橫著睡,佔據整張床,他看著一張張安詳的面容,一直焦躁的心也跟著平靜下來。
李香庭看一眼書桌上的小?鍾,已經九點多了,這麼?晚,還是不去打擾戚鳳陽了。
他坐到畫架前,換了張畫布,對著孩子們畫了起來。
……
戚鳳陽又跑了一天,還是沒找到合適的工作,她已經沒錢吃飯。
傍晚,餓著肚子精疲力盡地沿大街行走,無意路過花階門口,看到外?面張貼的海報上寫?著正在招舞者。
經理見個樣貌姣好的姑娘一直盯著門口的海報看,過去問了問:“找工作?”
戚鳳陽點點頭。
“會跳舞嗎?”
“不會。”
“包教?會,進來玩過嗎?”
“來過一次。”
“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經理見她遲疑,“我們都是正經行業,每天晚上跳幾場舞,最多陪客人喝個酒,絕對沒有那種勾當。你也可?以專門做賣酒女郎,不過得能喝,陪的客人每開一瓶,都有分紅。”
戚鳳陽注視著海報上的薪酬,咬下牙:“我能試試嗎?”
……
都是些簡單基礎的動作,舞裙也沒有很暴露,培訓了一天,戚鳳陽便跟著上臺了。
夜深人靜回到家,她還能畫上一會兒畫,上午睡半天,中午再去花階做些雜事賺錢,這是她目前所?能接觸到的,能掙到最多幹淨錢的方法了。
幾天做下來,戚鳳陽已逐漸遊刃有餘,跳完舞,下來給客人們倒倒酒,陪喝幾杯。遇到的人也都彬彬有禮的,沒有想像中那種流氓惡霸。
原以為會一直這麼?順利,直到第五天晚場,忽然有個座上的老闆特?意把她叫了過去,讓陪幾杯酒。
她沒法拒絕,這是工作。
坐下喝了兩?杯後,一隻手?自然地落到她的後腰,上下游移,戚鳳陽往旁邊躲,手?卻也跟上來,且更加放肆,直接將人圈進懷裡:“來,陪我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