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長筠抬起手。
老太太將手上的鐲子?取下來,戴到她手腕上:“這曾是我婆婆的鐲子?,後來傳給了阿召的母親,她走後,又回到了我這,現在,我把它交給你。”
說再多謊,都只是過耳之話而已?,可這一刻,看著這晶瑩剔透的鐲子?,鄔長筠忽然覺得心裡有愧:“我和他還沒?結婚。”
“不過一個虛禮而已?,你是唯一一個阿召帶回來的,他這個人認死理?,選擇一件事,一個人,就不會再改變。
道阻且長,希望你們能一直攜手,彼此?愛護。”
……
鄔長筠走了出去,對立在外面的杜召說:“叫你進去。”
杜召轉身進了屋。
風穿堂過,吹得人渾身冰冷,鄔長筠垂眸看向?手腕上的玉鐲。
有親人的感覺,真好。
……
來時門庭若市,走時,只有杜佔一人來送。
鄔長筠和白解坐在車裡,杜召和杜佔在不遠處說話?,鄔長筠看過去一眼?,就見杜召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欣慰。
兩個男人沒有過多膩歪的話?語,簡單說幾句便分別了。
走前?,杜佔來到車後座窗前?,與?鄔長筠打了聲招呼:“嫂子,好好對我哥,不然,我開飛機去找你算賬。”
……
他們?連夜離開昌源,杜召親自開車。
白解在副駕駛坐著,一個大氣不敢出,每次他和司令吵完架,都特恐怖。
氣氛有?點壓抑,鄔長筠也一直沉默,不時往駕駛座瞥一眼?,只能看到個冷冰冰的側臉。
車開了一整夜,她?雖閉著眼?,卻全程沒有?睡著。腦子裡一旦長時間琢磨一件事,就容易矯情,她?在想,如果不是自己拉賀明謠那一下?,也不會有?後面的事,現在還在杜家?待著,杜召能與?老太太多相處幾日,自己也能多掙點。
那可是五百塊大洋啊!兩天就是一千,那些大學裡的著名教授月薪也不過幾百。這麼多錢,夠自己不吃不喝攢上小半年!想到這裡,那股矯情勁全沒了,只剩下?痛失財富的悔恨。
晨光熹微,行至一驛站,杜召把車停在早點鋪前?,叫兩人下?來吃飯。
吃完後,又馬不停蹄地趕路。這回,換白解開車,一直到晚上的住宿地才停下?。
按照原計劃,是走來時的路線回滬江,晚上仍宿琴臺鎮,但他們?路趕得急,已經過了琴臺鎮六七十?公里,行至一個偏僻的小鎮,吃了晚飯,便去找個地方住下?了。
旅店環境不佳,是由老客棧改成?,共三樓。走在樓梯上,嘎吱嘎吱,破敗的木架子彷彿隨時要崩塌。房間也破,斑駁的雙開格柵木門,用力一推,往下?掉兩片木碎屑,裡頭連衛生間都沒有?,好在床單被褥還算乾淨,屋裡也沒什麼異味。
鄔長筠坐的腰痠背痛,躺在床上歇了會,盯著懸下?的小燈泡看,不一會兒,眼?睛花了,又閉目養會神,差點睡過去,趕緊坐起來晃晃腦袋清醒清醒。
她?兀自坐了會,起身換上自己的衣服,把首飾全脫了下?來,連同杜召買的所有?衣服、鞋子一併去還回去。
此?時,杜召剛洗完澡,準備睡覺。忽聞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