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是真狠。”
鄔長筠坐回來,一臉認真地?凝視著他。
杜召喝了口?酒,慢悠悠地?道:“有一回在舞廳,你帶著那個畫壁畫的,還記得嗎?”
“嗯。”
“還沒想?起來?”
鄔長筠不吱聲了。
杜召又提醒一句:“殊途,同歸。”
這麼一說她就想?起來了。
殊途,要是同歸呢?
歸哪裡?
有你的地?方。
她忿忿道:“我以為你在調戲我。”
杜召輕佻下眉梢:“也可以這麼說。”
鄔長筠別過臉,望向遠方黑壓壓的山,不說話了。
杜召瞧她氣?鼓鼓的小臉,又湊過來哄:“彆氣?了,我老?實交代。”
“別廢話,快說。”
杜召指了指自己臉蛋:“先親一口?。”
鄔長筠一巴掌將他的臉推遠:“滾蛋——”
……
第二天中午,他們帶著舊衣服退房,準備拿到別處燒掉,免得將來給當地?人?造成?麻煩。
走?前,杜召到櫃檯問了句:“有打火機或是火柴賣嗎?”
旅店老?板娘正和?隔壁燒餅店的老?板磕著瓜子?聊天,招呼道:“有呀。”她翻箱倒櫃找了盒火柴,抽出盒子?檢查一番,“呦,只剩下四根了。”
鄔長筠問:“夠了,多少錢?”
“不要錢,拿去用吧。”
鄔長筠還是放了個銅板到桌上:“謝謝。”
杜召收下火柴盒,牽著她走?了出去。
旅店老?板娘繼續磕起瓜子?來,低聲道:“看見沒,就他倆。”
燒餅店老?板娘走?到門口?,勾著腦袋看向走?遠的兩人?:“是漂亮啊,男的也好看,頭一回見這麼俊的。”
旅店老?板娘嗑著瓜子?跟過來,同人?一起朝街上望去:“可不是,也不知道是來幹什麼的,昨夜裡咚咚咚的,幹那事呢。”
“你又聽牆根了。”
“我可沒,”旅店老?板娘吐了口?瓜子?殼,“驚天動地?的,給我都吵醒了。”
“這麼厲害。”
“可不是。”旅店老?板娘“嘖嘖”感慨兩聲,“一大早,天還沒亮又搞起來了,半天沒消停。”
“年?輕就是好啊。”
……
這裡的長途汽車……和滬江的太不同了,說是公共汽車,其實就是輛大型馬車——兩匹馬在前?面拉,後面拖著帶棚子的四輪車,四面八方連塊玻璃都沒有,鐵皮欄杆生了鏽,一靠上去,搖搖晃晃的,整輛車全然一副隨時要散架的模樣。
鄔長筠看向那?兩匹瘦弱的馬,無奈道:“我租的車還留在六陽。”
杜召難得略顯緊張地看向她。
“放心。”鄔長筠同他笑了下,“車牌被我卸了,車是租來的,就是要賠不少錢。”
杜召鬆口氣,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我來賠。”
沒人出鎮,車裡除了司機就只有他們倆,還有幾箱乾貨和蔬菜。
鄔長筠困得?很,靠在杜召肩上睡覺,一路顛簸,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杜召卻一路精神,欣賞沿途的祖國?河山,不時看她一眼?。
跑了近二十分鐘,司機把馬車停在村口,往裡走去,吆喝了一通,問有沒有人要上車。
不一會兒,他手提麻布袋,領了位老漢走過來。
杜召搭把手,將腿腳不方便的老人扶上來,一動間,把鄔長筠徹底弄醒了。
她睜開眼?,看向坐到對面的老漢,與人頷首笑了笑。
“走了啊。”司機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