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他們公社大隊的生產政策,所以他干涉生產又很順理成章。
劉支書看他沉默,笑道:“咋滴,怎麼突然這樣?有人說什麼?”
唐炳德:“也不是別人說什麼,我一直就這麼想。”
飛毛腿肯定跟他說了唐圓的事兒,他也不瞞著,簡單複述一下,“和我想的倒是差不多。”
至於天氣這個也沒啥,有經驗的人能判斷接下來幾個月是旱是澇。
劉支書好奇道:“大腳板家那犟丫頭,咋滴,仙家上身了?”
鄉下總有人說自己供奉仙家,請仙家幫忙成事兒,也有人說自己能請仙家上身出馬兒之類的。
隔幾年政府就打擊一陣兒,但是這東西除不盡,很快就死灰復燃。
只要上頭沒有硬性規定,大隊幹部基本也就當不知道。
甭管真假,自己村出了一個劉支書還是很好奇的。
唐炳德道:“這丫頭不是那種,她挺正常。”
劉支書笑起來,“我聽說她大伯孃要拿她換親,這是想招兒攛掇她爹孃分了家?”他吧嗒兩口菸袋鍋子,“這丫頭倒是聰明起來了,不再跟大腳板幹架,開始動腦子了。”
既然唐炳德說她沒瘋,那他自然也不會覺得唐圓真瘋了,多半是會動腦子了,也可能是有人給她支招兒。
劉支書作為前進大隊的支書,還是唐家村的老人,對村裡各家情況自然很清楚。
只是平時不發表意見而已,畢竟清官難斷家務事,只要人家不鬧到大隊部來,大隊幹部也不需要主動管人家的事兒。
想想那些被家裡擺佈嫁給老光棍兒、傻子、殘疾男人的閨女們,這丫頭倒是有點本事。
劉支書又道:“那閨女的魚仙人是她爹?二小子人木訥不活泛,幹活兒還是下老實的。這是分家口糧不夠吃的,想少種點棉花多種點豆子分口糧?看著不像他能想到的辦法,是他那個八百個心眼子的大哥?”
唐炳德嗤道:“他大哥有什麼心眼子?照著自己弟弟耍的心眼子。”
劉支書哈哈大笑。
他當然沒有真懷疑是唐大伯的心眼子,他懷疑是唐炳德。
這是終於種夠棉花要抗議了。
侄子說“魚仙人”說妖蛾子迷惑人讓多種棉花,還說要乾旱要大雨要少種棉花多種莊稼,還說水稻什麼的。
一個鄉下丫頭知道什麼水稻?
當地可不種水稻,大部分社員沒聽過也沒見過,就算知道大米也不知道大米是水稻打出來的。
那肯定是唐炳德暗中指揮唄。
這是想指揮社員們跟他施壓?
如果他繼續壓著不讓減少種棉花就鬧事?
既然唐炳德有這個意思,那他不得不考慮退一步,畢竟他不想和唐炳德鬧翻。
劉支書嘆了口氣,他為大隊好,為什麼唐炳德和社員們不能體諒?
要不是他兒子在縣農業局頂著,要不是他兒子出主意讓大隊多種棉花爭先進,唐家村大隊得年年落後。
一旦成為落後份子不只是全大隊丟人,大隊幹部、大隊的學生、入伍名額、先進勞模以及其他評選都受影響。
甚至申請買機械、化肥、農藥以及給大隊申請的布票、煤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