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直直地看著她，似乎在等待結果。
“他死了。”
聽到林初的話，周若晴的臉上不見喜悲，只是盯著地上的男人，低聲說了一句：“爸，你看到了吧，我幫你報仇了。”
聽到她的話，楊芊芊沒忍住，眼睛一眨，就是一顆眼淚從眼眶裡落了下來，眼淚剛剛滑落到半空，就凝成了冰，砸在地上，碎成了冰渣。
她連忙抹了一把眼睛，卻因為騰出了一隻手，差點又沒扶穩周若晴，兩人險些一起栽倒，還是林初一把抓住了她的羽絨服帽子，才讓她穩住了身子。
她好容易穩住身子後，忍不住痛罵一聲：“這些寄生物，太可惡了，害死了我們這麼多的人。”
罵完，她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小心翼翼瞥了林初一眼。見後者沒有生氣，這才鬆了口氣。
周若晴在幹完手刃仇人的大事後，靠著楊芊芊緩了一會兒，便堅持著要去主臥看看自己的媽媽。
“若晴，你放心，阿姨我剛才已經給她潑過水了。”
此時，周母臉上的水已經結了冰，周若晴想要拿毛巾幫母親清理一下身上的冰碴。
“我得給她處理一下，不然醒來就生病了。”
楊芊芊見狀，連忙讓她先坐在窗沿，隨後反身跑進洗手間，幫她拿來毛巾。
林初能看得出，她對周若晴家確實很熟悉，以前應該沒少來過。
兩個女孩一人拿著一塊毛巾，幫周母擦拭頭上臉上的冰碴。
周若晴或許是想要傾訴，擦到半途，便緩緩開了口。
“那個人，自從昨天上午下雪開始，就想強迫我們母女倆去淋雪，我和媽媽在臥室裡反鎖了門，結果他竟然在半夜我們打瞌睡的時候，從陽臺翻窗過來。”
“媽媽為了保護我，被他拉出去了。早上，我為了救媽媽，偷偷在臥室裡用卡式爐燒了水，裝在保溫杯裡，想趁他出門的時候，給媽媽淋熱水。”
“結果，我中計了……”
女孩細心擦著媽媽的手，抿著唇，眼底是難掩的悲憤。
她抬頭看向楊芊芊，“芊芊，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狠了，竟然能對自己爸爸的身體下狠手。”
楊芊芊搖頭，但一時半會兒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不得不承認，當她看到周若晴揮出手中的棒球棍時，她其實是錯愕的。
自己最好的朋友一向好脾氣，溫溫柔柔的，竟然能在這個時候，舉起棒球棍揮向頂著父親身體的那個人……
但她又佩服她，佩服她有這樣的勇氣。
她的媽媽……也已經不是她的媽媽了，但同樣的事情，換作是她，她恐怕很難邁過心裡的那道關，對她下手。
“他已經不是你爸爸了，你很勇敢。”
這話，她是在誇周若晴，同時，也是在勉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