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看著她,臉上寫滿了無可奉告。
白薇語塞。
她真是腦子不靈光了,她是為什麼會覺得林初會老老實實的告訴她。
就在她垂頭嘆息時,突然聽到頭頂傳來冷冽的聲音。
“你和林宏富有什麼仇?”
一提到這三個字,白薇腦海中理智的弦幾乎立即崩斷,眼底重新被仇恨所覆蓋。
因此她並沒有注意到,林初在提到這三個字時,聲音滿是冷意。
白薇眼底冒著火光,咬牙切齒地吐出接下來的話。
“林宏富,他是我的殺父仇人!”
“他殺了我爸。”
“而你,是他的幫兇!”
林初聞言,心下已經有了些許明悟。
“你是白正德的女兒。”
這句話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林初想起自己先前被系統打斷的思緒是什麼了。
當年她在同事那兒看過林宏富的卷宗,他醉酒後突然發瘋,衝進後廚拿了菜刀,當場砍下了飯店老闆的頭。
那位老闆,就叫白正德。
白薇聽見自己父親的名字,從林初嘴裡說出,終於抬頭看向她,嘴角扯出了一抹似哭又似笑的表情。
“你終於想起來了,我還以為這些事情,只剩下我這種受害者家屬,在耿耿於懷。”
“你早都把這些事淡忘了吧。”
白薇似乎覺得自己已成死局,此刻雖然被林初綁著,臉上卻掛著濃濃的嘲諷。
後者食指微曲,敲了敲身旁的白牆,沒有馬上接話。
白薇也不管她接不接話,自顧自地說下去。
“我爸做錯了什麼?他那天只是想要早點關店,回家給我過生日。”
“林宏富喝多了,不想走,他不讓我爸走,他不讓,我爸要走,他就殺了他……”
說到這裡,白薇的面上的表情帶著濃濃的恨意,彷彿林宏富此時在她面前,她立刻能將對方生吞活剝。
情緒突然爆發,白薇有些無法控制自己,肩膀開始微微抖動。
“明明我不過生日也沒事的,為什麼啊……”
“嗒”
“嗒”
淚水一滴一滴砸在地毯上。
“為什麼我要跟他說我想吃他做的長壽麵……”
白薇已經無法保持剛才支著身子仰視林初的姿勢。
她歪倒在地上,身體完全控制不住地顫抖著,臉上是交錯縱橫的淚痕。
等她哭了一會兒,林初才緩緩走到她身前,蹲下身,眉頭微蹙。
看到她,哭到失神的白薇眼中逐漸有了焦距。
她看向林初,張了張嘴,眼底濃濃的諷刺化作一聲嘲諷的笑。
“他殺了人,合該拿命償還,可偏偏他有你這樣一個好女兒,能讓他的死刑一再延期。”
聽到這話,林初的眼底閃過一絲瞭然。
“你是因為這個恨我?”
白薇卻彷彿沒有聽到她的疑問,自顧自地說: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幫他的,當初他被抓了以後,親口跟我們說的。”
“他說,他有一個當法醫的女兒,通曉各種方法和手段,會有辦法幫他減刑的,他死不了。”
林初知道人在被仇恨矇蔽雙眼以後,容易鑽牛角尖,但她還是忍不住問她:
“他說的你就信了?”
“本來不信。”白薇淡漠地看了她一眼,“但後來我看到你了。”
她永遠不會忘記,失去父親的那一天,她剛剛在警局認完屍體,就在走廊裡聽到那個殺人犯的叫囂。
她原本以為,司法程式是不會容許這種人挑戰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