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為什麼抽你嗎?”
小趙搖頭:“羅哥,兄弟智商不高,您給說明白點啊。”
小羅哼了一聲,裝腔作勢地抽了根菸出來,擺足了前輩的架勢。小趙見了,忙掏出打火機,一臉狗腿地給他點著了火,舔著臉問:“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小羅慢條斯理抽了口煙,這才望向他,嘿嘿一笑說:“知道剛才屋裡那個美女是誰嗎?”
小趙又搖頭。
小羅吐了個菸圈,得意地說:“那可是咱方大團長的女朋友!”
“啊?”小趙頭腦簡單,脫口就來,“三角戀啊?這麼刺激?”
小羅提腳就要去踢他:“瞎說什麼呢?什麼叫三角戀啊?就算你們駱團長對這位美女有意思,我告訴你,她喜歡的可是咱們老大!”
小羅氣勢洶洶追出了幾米,像是見了鬼似的停住了腳步。
小趙不解,回頭看他。
然後,他的表情也和見了鬼沒兩樣了。
距離他們不遠處的走廊盡頭,方戒北拎著一籃水果,正朝他們走過來。
小羅在心裡面默唸了一百遍“阿門”,結果還是卵用沒有,方戒北走近了,第一句就是:“你剛剛說你們駱團長喜歡誰了?”
……
方辭和駱雲廷坐在病房裡喝了湯,又聊了天,扯來扯去,感情還真好了不少,也熟絡了。方辭這人也是個自來熟,消除了那幾分芥蒂後,也不拿有色的眼睛處處擠兌他了,還開起了玩笑:“聽咱們院裡的人說,你這人的小花邊可是遠近聞名的,前段日子還把上了李政委家的閨女,人家都訂婚了,後來這婚事都吹了,硬是非你不嫁呢。”
駱雲廷難得老臉一紅,惱道:“瞎說什麼呢?哪個大嘴巴到處嚼舌根?我跟你講,這是汙衊,我跟那姑娘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她是燕京大學醫學院的學生,那次去交流中心參加一個醫學材料交流會,因為中央有幾個首長也要過去視察調研,我跟衛戍區那幫人一塊兒去聯合執勤,路上碰到,就說了兩句話,別的什麼都沒有。”
那李姍姍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仗著自個兒爹,老是在內院裡橫行霸道,穿得花枝招展到處招搖,生怕男孩子們不湊上去,可要是那幫混小子圍上去了,她又裝腔作勢地把人給罵走,擺足了架子。
要不是礙著家裡父輩的那點兒交情,駱雲廷會搭理她?
這女人慣會自作多情,忒叫人受不了。
方辭見他這樣不以為然,也不拿這個事兒逗他了。誰知他還非得跟她表明了:“我也就小時候渾過一段日子。這都是陳年舊事了,你就別拿這些來寒磣我了。”
“倒不全是這些。”方辭說,“主要是,我瞧你這人看著就不大正經啊。”
駱雲廷胸口一堵。
看他吃癟,方辭就開心,忍不住笑了出來。
看她笑得這麼開懷,駱雲廷也笑了。
方戒北敲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發手把門碰上:“你們聊得挺投緣的。”
方辭和駱雲廷臉上的笑容一固。
方戒北走過來,彎腰把水果籃放到了桌面上,正兒八經橫在他們面前。偌大的果籃,就這麼擋住了兩人的視線。
“吃啊。”方戒北說,修長的手指像彈琴似的,在那竹質的籃柄上敲了敲,“怎麼不吃?”
方辭的目光落在他還帶著雪白手套的手指上,又抬頭看了他一眼,有那麼一瞬間,在他平靜的眼底感覺了一種漠離的意氣。
像一團冰冷的火。無關痛癢的、不願意搭理的,甚至有一些厭棄。
他討厭一個人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
不生氣,不著惱,但由內而外散發一種疏離感。
方辭收回目光,好一會兒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