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戒北真要飆起車來,那車速還真不是蓋的,他還不知道從哪兒搞來了一個通行證,往車玻璃上一貼,沿途都沒有敢攔的。
到了高速公路上,已經是半夜11點了。方辭的眼皮有些沉,方戒北在她耳邊說:“累了就睡吧,到了休息站我叫你。”
“不行。就我們兩個人,要是你扛不住睡著了,我怎麼辦?一車兩命呢!我得看著你。”
——怕死都說得這麼清新脫俗——方戒北無奈,揶揄她:“這麼想和我同生共死啊?”
“你滾蛋!注意力集中點,好好開你的車。”
話是這樣說,可她撐著撐著,沒扛過半個小時就睡著了。到了休息站,方戒北從岔路下了高速,把車停在了空位上。
這個休息站很大,服務區有三個籃球場的面積,一眼望去,正面就有兩個門。只是人不多,黃線裡停泊的只有兩輛大巴和三輛私家車。
方戒北抬起手腕看了看腕錶。
午夜。
1:07分。
他繞到了另一邊,手腳儘量放輕,把方辭橫抱出來才鎖上門。
服務站大門入口是打水的大堂,還有整齊擺放的供旅客休息的桌椅,往右是食堂,往左是一些售賣禮品和食品的商店。
他把方辭放到了桌椅上,脫了外套給她蓋上,到食堂買了兩份盒飯,又打來了熱水。
方辭已經醒轉過來,揉著眼睛半躺在椅子上瞅著他,打了個哈欠。
方戒北說:“先吃東西,吃完再睡。”
她點點頭。
休息站,也沒什麼好吃的,兩份飯都是一樣的,扁豆、水蒸蛋和一個雞腿。方辭皺了皺鼻子,有點不情願。
方戒北把自己的雞腿夾給她:“快吃。就這一晚,將就一下吧,明天到了那邊,讓你吃大餐。”
“不騙我?”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方辭笑起來,嬌豔無雙,眉眼彎彎,一派天真純粹。
方戒北滯了一下,不動聲色地垂下頭,吃自己的飯,只是告誡她:“以後別這麼笑。”尤其是對著男人。
“為什麼啊?”她這次可不是調侃他,是真的沒明白。剛睡醒,腦子還混沌著呢。
而且,她的智商本來就不高。
方戒北說:“沒有為什麼,快吃飯。”
方辭控訴他:“獨斷專行!”嘴裡這麼嚷,可還是乖乖吃了起來。
她嘴巴小,但每次都塞很多東西,把腮幫子撐得滿滿的。方戒北就忍不住說她:“別狼吞虎嚥的,慢慢吃,沒人跟你搶。”
手邊推過去一杯水。
方辭還真噎住了,端起水杯狠狠灌了一口,才鬆了口氣。
噎住的滋味,還真不是那麼好受的。
可是,她改不了,下次吃飯,還是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樣子。可就是這樣一副恨不得把腦袋塞進餐盤裡的樣兒,也不狼狽,就是可愛。
尤其是大院裡的老人家,特別喜歡和她一起吃飯,說能吃的小姑娘有福氣,方辭一看就是個旺夫相,自家的孫子要是能娶了她就好了。
方辭這人還沒什麼自覺,小時候和一大幫野小子都玩得開。十幾歲的時候,總有無數男生為了她爭風吃醋、打架鬥毆。
她性格開朗,是個閒不住的性子,就愛烏泱泱跟一幫子人混在一塊兒。儘管保持距離,在有心人看起來,她這腳踩的“船”還真不是一隻兩隻。可這個圈子裡的人就清楚,方辭就是跟他們在一起打打籃球,打打桌球,捉捉蛐蛐兒,真沒有別的了。
他們也明白,也拿她當好朋友,儘管有喜歡她的,也是存心裡。可總有那麼一兩個不死心的,她也不弔著他們,說得很明白,就是哥們兒。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