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不過沒別的選擇餘地,方戒北買了兩份,把她搖醒。方辭揉了揉眼睛,往那簡陋的盒飯瞧了一眼,嫌棄地皺起眉。
方戒北說:“就這一頓,非吃不可。到了地面上再下館子,讓你吃個飽。”
方辭勉為其難:“還能有什麼辦法?給我拌飯吧。”
方戒北輕笑,拍了一下她腦袋:“別這麼挑剔。你是沒吃過苦,像你這樣的,就該放部隊裡去練練,讓你好好知道,什麼叫‘粒粒皆辛苦’。”
他把勺子遞過去,挖了一大滿勺米飯送到她嘴邊。
方辭張開嘴,一口吞了下去。
“多嚼嚼,咬碎了再嚥下去。”
“知道了,知道了!”
這麼一路還算溫馨地過去,下了飛機,正巧趕上一場雨,兩人都沒帶傘,站在機場的大棚屋簷下乾瞪眼。方辭說,這麼幹等著不是個事兒啊,你去弄把傘來。
方戒北也這麼覺得,讓她留下看東西,自己拐了幾條路折回了機場內。約莫好幾分鐘才買來一把傘,他一邊打一邊解釋:“地方小,小賣部都關門了,這是跟二樓飯廳的老闆借的,回來要還的。”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
方辭的姥姥和她爸媽葬在一起,在市郊往南距離區政府幾公里的偏遠地方,還得走水路,撐船到一個湖心島上。十幾年過去,早沒了新喪時那種錐心刺骨的疼,往那泥濘的墳地上一站,望著從高到低三座水泥墳,有的只是唏噓。
方戒北摘下皮手套,修長有力的手握住她的肩膀。
方辭搖頭:“我沒事兒。都這麼多年了,回來,也就是看看,看看他們好不好,也看看有什麼地方不周到的。”
她蹲下來開始點蠟燭、燒黃紙,嘴裡還唸叨:“買的可是最貴的,燒完兩面金,可不是那種幾塊錢的便宜貨!別怨我,一年也只能回來這麼一次。”
紙錢燒得很快,祭祀完後,也不用打掃,按老規矩留在這兒就好。
下過幾場雨,刮兩陣風就散了。
方辭站起來,在墓前站了會兒,回頭對方戒北說:“走吧。”
兩人沿著山道離開,留下兩排清晰的腳印。
回到帝都,方辭和方戒北直接回的住處,大概六七點的時候,樊真給她來了個電話。方辭還沒開口,她帶著哭音在那邊說:“我跟展航徹底掰了,老死不相往來了!這圈子我也不想混了,真的,沒意思。”
都混了這麼多年了,怎麼這時候才說沒意思啊?
雖然也不喜歡她幹這個,方辭理智勸她:“想清楚了?別過兩天就後悔。”
“想得很明白了,不後悔,真的。”樊真鐵了心說。方辭唏噓,替她難受,想多寬慰她兩句,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挺溫和的,也很好聽。方辭愣了兩秒,轉口罵道:“都有人陪著了,還上我這兒找存在感?”得咧,白擔心她了。
“你有沒有良心啊?”樊真怒氣衝衝的。
方辭說:“我看你好得很,再賤!”
原來,童珂早上又跟展航吵了一架。之前,兩人也吵,還經常吵,但是,這一次,不知道怎麼她就吵明白了,沒有像以前一樣無疾而終。
她也想明白了。展航這個人,能是和她吃飯喝酒划拳的人,但不會是和她共度一生的人。無論他心裡是否有她,他終究會不斷在傷害她。
不管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這樣走,太累,永遠都是一條死衚衕。
離開公司後,她去了鼓樓那邊的一條街喝酒。露天的大排檔,真不少,周圍到處是嘈雜的人聲,她聽著聽著,卻感覺好像只有她一個人。周邊這些吵吵鬧鬧的聲音,好像都只是幻影,那麼得不真實。
她喝了很多很多,人卻反而越喝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