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抬抬手,把侍者招過來,吩咐了幾句,回頭又跟她:“你身體不好,就不要喝冰了。”
方辭有點悻悻的。
徐陽知道她性子,忙又安撫:“跳完舞,帶你去溜冰。”論玩兒,這圈子裡有幾個不是行家?看著斯文的徐陽,這方面也是個高手。
方辭雀躍起來:“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徐陽和她對了對拇指,又笑哈哈地拉了勾。
趙熙在旁邊笑他們:“瞧瞧你倆這黏糊勁兒,在一起得了。”
方辭白他:“我跟老徐誰跟誰啊?在一起?那跟搞基有什麼區別!半夜都會嚇醒的好不?”
趙熙無奈苦笑。這丫頭還真什麼都敢說。
徐陽低頭攪動酒杯裡的冰塊,也是笑而不語。
他的目光穿過人海,在不遠處定了一定,又不動聲色地收了回來,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可是,一塊兒出來的方戒北和唐宇,也看到他了。
……
“這你還能忍啊?”方戒北在舞池邊坐的時候,唐宇就過來了,位置還沒坐下,眼睛就穿過人海成功捕捉到了目標,指了指對面桌上的兩男一女。
方戒北看著似乎有些無聊,手指在桌上敲著電碼,神情漠然,沒說話。
唐宇嘴裡又嘖嘖了兩聲,跟路過的侍者要了杯青檸汁,在方戒北身邊坐了:“老徐這廝賊心不死啊,還盯著小辭呢?這丫頭也忒單蠢,瞧不出來老徐對她這股勁啊?藉著稱兄道弟吃豆腐,不地道啊。”
方戒北輕蔑地扯了扯嘴角,抬手招來服務生,要了杯烈酒。
他低頭搖晃杯裡的碎冰塊,心道,她哪裡是瞧不出來,她是不相信。可這幫圈裡的發小,個個是人精,個個看著都家世顯赫功成名就,哪個不是被捧著慣著擁著護著的?會對哪個女的真的上心了?
事業上是成功,可感情生活,也個個都不著邊際。徐陽這樣的人,是上帝造人時用了作弊器,怎麼會缺女人?
她挺有自知之明的,不像有些女的,自視過高,愛自作多情。
她這“情”啊,倒是作的少了點。
有道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方戒北看得明白,唐宇、展航、趙熙這些人,也都摸得門兒清。
就這個傻子還被矇在鼓裡。就因為她太蠢了,方戒北有時候說都懶得說她。
唐宇敲敲桌子,憂慮地說:“小北,別說我沒提醒你,徐陽這廝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啊呸,那就是個衣冠禽獸。別看現在對小辭彬彬有禮挺照顧的,指不定哪天就獸性大發趁你不在把她給辦了。你跟小辭現在關係又這麼僵,他真有可能趁虛而入啊。”
方戒北不說話。
唐宇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跟你是哥們兒才和你說這些體己話,有些事情,要防患於未然,不然,真弄出什麼,都不好收場。大家都是哥們兒,我夾在中間也難做的。”
方戒北說:“這些話,你該跟徐陽說。我知道,這些年,他明裡暗裡都跟我較著勁兒。”是兄弟,但也是對手。家世相當,年齡相當,相貌工作什麼也都不差,徐陽只是外表謙和,骨子裡,也是個從不肯服輸的。他能走到這個地步,和他這種“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得第一”的性情也有很大關係。
其實,方戒北也不是很清楚,他究竟還是對方辭有那麼一份情,還是把方辭視作他們這些年較勁比試的戰利品。
他們倆一文一武,本質上就存在著分歧。
何況,這中間還夾了一個方辭。
徐陽這麼自視甚高的人,那些年付出了那麼多,卻在方戒北這兒折了。那樣一場慘痛的滑鐵盧,還打落牙齒往肚裡吞,他能咽得下這口氣?
那就不是徐陽了。
就